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吳塵終於脫離了虛空妖獸籠罩的範圍。他放出黑狼放出飛舟向葫蘆大陸極速而去。
大約數個月後,吳塵的神念中出現一個形似葫蘆的大陸,他鬆了口氣,終於到了。
飛舟一個加速向葫蘆大陸而去。
吳塵剛飛臨葫蘆大陸上空,一股詭異的力量陡然襲來,飛舟一頓一沉,猛然向下方的山脈墜去。
吳塵大驚,拼命的施法相擋,可仍然擋不住那股詭異的力量。
吳塵本想棄飛舟而去,可讓他大驚失色的是,飛舟居然被那股詭異的力量完全包裹,他根本出不了飛舟,也收不了飛舟。
風聲嗚嗚響,黑狼更是嚇得抱頭縮尾瑟瑟發抖的趴伏在飛舟上。
眼看飛舟便要直直砸落在地面,恰在此時,一股柔和的力量從側面而來擊潰了那股詭異的力量。
吳塵當即控制著飛舟緩緩著地,吳塵一臉驚疑不定的收了飛舟舉目四顧,只見四周白雪皚皚,山林樹木巨石皆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一座芧屋,一方幽潭,一艘小舟,一位頭髮黑白參半的老者獨坐潭邊凝神垂釣。
這一切很美,很蒙朧,很靜謐,一如一幅水墨畫兒般。這不禁讓吳塵想到曾讀過的一首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吳塵上前拱手:“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老者微微轉頭面帶微笑豎起手指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吳塵一怔,這老者的面容居然給他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似陌生如路人,又貌似似曾相識在那裡見過。
那雙清澈明朗又深邃的眼,有慈祥,有喜愛,有欣慰,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自己在那裡見過這雙眼嗎?吳塵有些不確定。
而黑狼還是一付顫巍巍驚恐的表情,它緊緊靠著吳塵才稍顯心安,它現在有點懷念“小黑屋”了,雖然呆在裡面枯燥乏味,但好歹不用擔驚受怕安全不是?
恰在此時,幽潭蕩起一圈圈微波。
老者釣杆一抬,絲線當即緊繃。
“嘩啦啦”
水花翻湧,一條尺長雪白的魚兒被拉扯出水面。
吳塵心中一動,立馬上前助老者把魚兒摘下放入魚簍中,又拿起魚餌重新穿入。
老者含笑看著吳塵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似有一絲慈愛,似有一絲心酸,似有一絲心痛,似有一絲欣慰,最後所有的情緒化為平淡從容,化為波瀾不驚。
吳塵站起身拱手:“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老者面露笑意:“我只是不想你嚇到我的魚兒罷了,你又何必謝我?”
吳塵站起身正色道:“不論前輩是為了什麼,我能毫髮無損,全賴前輩出手相救。”
老者拋竿面帶微微笑意:“若真想謝我,陪我釣釣魚如何?”
吳塵一怔,陪你釣魚?咱們剛相見,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讓我陪你釣魚?
然而老者的話雖平淡卻似乎帶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容拒絕,讓人不忍拒絕。
吳塵默了默便老老實實在老者身邊的石頭上坐下。
老者:“釣過魚嗎?”
吳塵搖搖頭:“沒有。”
老者遞過一根魚杆:“試試吧,釣魚會讓你發現很多樂趣。”
吳塵接過,一老一少便靜靜的坐在潭邊垂釣。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水面的浮飄,黑狼也安靜的在二人中間站好。
風輕吹,雪微揚,潭水輕晃,偶爾能聽到黑狼舔唇咽口水的聲音,它可是對吳塵的烤魚懷念得很吶!
吳塵的浮飄動了,吳塵立馬起竿,卻是一杆空杆。
老者微笑:“釣魚講究耐心,講究心平氣和,不要毛毛燥燥。其實釣魚釣的不是樂趣快樂,而是心情心境。
魚兒上釣的剎那更是要在瞬間判斷出該不該拉桿,還是要繼續等待。釣魚不亞於一場博弈,不亞於一場比拼。”
吳塵微笑:“依我看,釣魚釣的並不是快樂樂趣,而是釣的是孤獨,釣的是寂寞,釣的是一潭孤寂。前輩可謂是獨釣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