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漢王返京,帶回了偽蒙古太師毛裡孩。
朱祁鈺雖然不想離開溫柔鄉,但還是戀戀不捨地從美人玉榻上爬了下來。
為了把兒子們都哄好,儘量就得一碗水端平。
之前親自迎接了魏王,這次也得親自迎接漢王。
寒風蕭瑟,朱祁鈺、朱文芳領著眾皇子與文武百官,站在西直門外等著漢王。
朱祁鈺對朱文芳笑道:“冷吧,當皇帝不容易吧?等過完這兩年,這些大罪就該你一個人遭了。”
朱文芳無奈一笑:“爹爹該多幹幾年,兒臣正長身體的時候,就該多在家裡玩。”
朱祁鈺耍起了滾刀肉:“我不管了,就是這樣,你要是不服,就去跟你那五位姐姐說去吧。
只要有一個肯站在你這邊的,我就繼續替你幹活。”
朱文芳聞言,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另一邊:那五個姐姐被你迷得像著了魔似的,我瘋了嗎我去試圖說服她們。
一個男人能讓五個女人死心塌地地粘在身上,朱文芳每念及此,都對自己父皇佩服的五體投地,充滿了高山仰止之情。
等了兩刻鐘,漢王車駕緩緩駛來。
皇帝扶持、百官跪迎,好不熱鬧。
然後朱祁鈺帶著太子、漢王、魏王、眾皇子、文武百官入太廟獻俘。
君臣父子任禮部官員擺弄來擺弄去,經過一整套繁瑣的儀式,總算完成了太廟獻俘儀式。
百官散去,朱祁鈺與皇子們同乘輦車回家。
舒舒服服靠著車中軟榻,朱祁鈺向漢王問道:“怎麼樣老二,看著西安還行嗎?”
漢王點點頭:“西安不愧是漢唐故都,不論是風土人情,還是古物遺蹟,都讓人印象極為深刻。
是個好地方,就是西安城中的水啊,那可是真心難喝。”
朱祁鈺呵呵一笑:“這就對了,居民們吃喝拉撒,那些汙水隨便一倒,全滲入地下去了。
西安建城太久了,地下的水流早就被汙染的不成樣子了。
北京不也一樣嘛,城裡共有一千多口井,也就紫禁城裡的大庖井,還有王府井等少數幾口,勉強算是甜水井。
所以紫禁城那個破地方,求我去住我都不去。”
這話可算引起共鳴了,漢王連聲附和,並向朱文芳懇求道:“哥哥,我高低得學父皇在城外修個別院,不然我是真受不了。”
朱文芳笑道:“修吧修吧,咱們兄弟有幾個想窩在城裡的。都在城外找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別院吧,讓母妃們給我們出錢。”
漢王大喜,連聲謝恩,然後又問道:“爹爹,兒臣是不是可以休息休息,好好玩一陣子了?最近還用再跟著師傅讀書嗎?”
“不用了,歇著吧,在外面那麼辛苦,你們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
但是,過幾天你和老三得替我去天壽山走一趟。
蒙元徹底被滅,這是大事,伱們兩個替我去跟太宗、仁宗稟報稟報,然後再替我去向宣廟告罪。
宣廟最愛的瓦剌被我滅了,韃靼也順道滅了,整個蒙古都滅了。再加上我之前滅了他最最喜愛的安南。
我違背了他的意願,樁樁件件我都對不起他。
我有罪,你們替我請請罪,讓宣廟泉下有知,不要責怪我。
然後好好地祭拜一下我的嫡母上聖皇后。
做完這些,你們一直玩到明年正月十六再恢復功課吧。”
漢王、魏王聞言,都大為喜悅。還是自己爹爹通情達理。
朱祁鈺也很想的開,把兒子們哄高興了就好。天下已經大定,沒必要再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