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異常。”白竟許拉開長凳坐下,“倒是有兩隻妖。”
“妖?”小明搭了一聲,覺得自己說話聲音有些大,捂住嘴自覺失言。
江淼讓她別那麼緊張,“沒關係,別人聽不到我們說話。”又問白竟許,“是什麼妖?”
“一隻蚌妖,一隻鯉魚妖。都有些道行,是往正道修行的妖。”白竟許又說:“這些年為求庇護,往東海龍宮送了不少禮。”
江淼酸溜溜道:“又是東海,龍王精力不錯啊,管他一個東海不夠,還往我河裡伸爪。”
白竟許說:“您此前未歸位,他們為了自身也是情有可原。”
江淼也就是說一說,看人家又收禮、又收供品,再想到自己什麼都沒有,為了建個神宮還欠了功德,心情不免微妙。
“你去之後他們這麼說?”江淼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專心聽白竟許說話。
“他們唯恐您不高興,問我您喜好什麼,要去神宮向您請罪。”白竟許接著道:“我告知他們神宮還未建成,他們便送了一些東西到東門,說建造神宮時有用。”
“什麼東西?”江淼站起來,“回房再說吧。”
三位上樓,進到房內。
白竟許接著之前的話說道:“蚌妖送了一箱珍珠,鯉魚妖送了一箱水晶磚。”
江淼問:“千重收下了嗎?”
白竟許答:“收下了,他說珍珠正好串個門簾,水晶磚暫時想不到用處。”
這時候天色漸暗,一樓的酒客多了起來,嘈雜的聲音傳到二樓。
“既然沒有異常,明天就接著往上游走。”江淼走到床邊,摸了摸枕頭,裡面顆粒感十足,估計是決明子做的枕芯。“對了,塵臺做的怎麼樣了?”
“還沒開始做。”白竟許說:“千重叫了好幾位仙官,仙官們意見不一吵起來了。”
小明擔憂,“河神,咱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千重會有辦法的。”江淼說,“他要是能力差,天道也不會把他調派給我。估計是有意讓仙官們吵,方便他最後殺價。”
小明受教。
旁邊的白竟許卻大為震撼,“是天道選的我們?”
“是。”江淼笑道:“難道你以為是天帝?我剛見你時,你就滿心的不高興,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被天帝貶下來的?”
被說中心思,白竟許身為仙官也難免心虛。
“天庭雖在天上,但在其上的仙官,也未見得就比人間的仙官高貴。”江淼說,“我與天帝主管的事項不同,卻同樣重要。
天庭統管三界,卻管不到神的治下。
我這裡哪一界都不管,只管內陸所有水系。
你到我這裡,算不上升遷,也算不上被貶。”
白竟許對著江淼單膝而跪,“是在下觀念狹隘。”接著他鄭重道:“下官定全力輔佐河神。”
“起來吧,別搞這些。”江淼說:“我對下屬要求並不嚴格。你偶爾消極怠工,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打工人哪有天天好心情的,每個月可以給自己放五六天假,只要不耽誤事就好。”
江淼說的真心,白竟許卻以為這是河神對他的試探,堅定道:“不,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隨便吧,你開心就好。”
夜幕降臨,明月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