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書對勁道的掌握越發得心應手,當下見那道通背撣手勁力被徐蒼躲過,他略一抬手調整角度,內氣演化而出的長鞭便向上一折進而消散殆盡,不曾破壞纖毫積米寺古蹟。
“沒完了是吧?”本來也只是略作警告,見徐參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自己進攻,李遊書以目示意,皇甫瑞卿和方瀾便不遠不近地盯住徐參沒有出手。
也虧得積米寺二十萬平方米麵積廣袤少人,除卻雪頓節期間人山人海之外平日裡遊客不多。不然李遊書剛才那出彩的一擊鐵定要引起不小的騷動。
徐參抬起雙手作投降狀:“拜託聽我把話說完,看在我弟弟的份上。”
李遊書以為徐參此番前來又要攪動腥風血雨,都已經把魏若熙攬到自己身後準備激戰了。結果見徐參一改上次先斬後奏的突襲風格,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你做什麼?有話就說。”
徐參年紀比李遊書大,所以看起來處事風格要更加成熟穩重。當然,蔣子夜比李遊書年紀小辦事兒卻也比李遊書要靠譜些,李遊書那種又可靠又不靠譜的風格純屬獨一路:“首先實話實說,我確實是受了塞洛斯的命令來光明城協助那女人殺你的。”
“嗯哼。”李遊書點了點頭,這種吊事就算徐參不說他也明白的一清二楚。
“不過你應該也能明白,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就不會挑這種敵眾我寡的時候了。”回手一指皇甫瑞卿,徐參說道,“你我捉對勝算未必在我。就算是皇甫三百招之內我都未必能拿下。更何況還有魏家和方家的兩位小妹妹在場了。”
李遊書一挑眉:“你為什麼不覺得我會一聲令下,四個一起扁你呢?”
“我知道你脾氣衝,但你絕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徐參一雙慧眼似乎已經將李遊書給望到底似的,說話間往前邁了兩步。
李遊書警惕心很強,見他走近連忙揮手驅趕:“哎哎哎,往外站往外站!你再近一些我就進了元陽太極的打擊範圍裡,你這樣我怎麼跟你談。退退退!”
徐參聞言一笑,剛往前進了兩步的身子又退了回去:“李遊書,武人靠拳頭說話,武行要一統靠得不光是錢。要錢,臨江可以、風雲也可以,任何財閥都可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臨江集團之下定戢會治理武行並不好。”
“治理不好是你的問題誒,你跟我發牢騷有什麼用?”李遊書開口吐槽,並很有自知之明地防備了起來。而皇甫瑞卿也因為他破嘴胡咧咧而頓感緊張,生怕徐參讓李遊書給激怒,話談不攏不說,又要動手。
不過面對李遊書的吐槽徐參倒是相當冷靜,看得出來他在此之前已經做足了跟李遊書談判的心理建設,並且下定了某種切實可行的目標,只要能達到那個目的中間的一切不愉快皆可以忽略:“確實,武行治理不好,我徐參作為會長難辭其咎。但是你李遊書也脫不開干係啊,至少你‘粉墨登場’之前,‘親定戢會’一派和‘反定戢會’一派還是在拮抗中保持著動態平衡的,而你的出現才是一切動 亂的禍根——就從陳玉鵬被你重傷癱瘓開始。”
對於這件事情李遊書實在是不想再辯解了,而且自己也確實是第一次用無妄訣所以下手狠了些,罪責難逃,該認。
“徐參,你大老遠從恆玉跑到這裡來不是隻為了發表‘罪己詔’的吧?”皇甫瑞卿往前走了幾步,算是體現一下對他的信任,“據我所知這武行裡尚且掌握著‘噬嗑令’的可就你跟李遊書了,你不把來意好好闡明,會給人一種刻意拉攏的不可信感哦。”
徐參聞言一愣:“嗯?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若是沒有皇甫,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會噬嗑令,”說起噬嗑令,李遊書的神色便轉入了嚴肅之中,“不過想必你已經把噬嗑令跟自己的呼吸法融合演化,變成新的功夫了吧。”
徐參不加隱瞞,相當直白地點了頭:“沒錯,我已經把它融入了我的本源呼吸法,不過我覺得應該必要必要展示了。”
“確實。”
“李遊書,我可以幫你一起動手,殺了那個女人。”徐參所指“那個女人”自然是受命擊殺李遊書的安傑利卡·麥克蒂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