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dran)作為存在於西方幻想與傳說中的有翼蜥蜴,是不同於東方國家文化中“龍”之形象的存在,常常被視作為“惡毒”“狂暴”“不祥”與“災禍”的象徵。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擁有高等的智慧,甚至擁有與人類類似的品性。
焚燒城池、囤積財寶、掠奪美女——人們說它邪惡,也許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龍能做到的,大多數人類都渴望而不可得。
曾有一對嬰兒,他們的命運本沒有絲毫的聯結,一個出生在不列顛群島,一個被遺棄在“自殺森林”青木原樹海。不出意外,生在黑手黨家族中的兩歲男孩會死於不日的仇殺;而顯然沒有被給予出生之期待的女嬰則會更早地死在自縊的母親腳邊。
然而那天,有一隻龍飛過幾乎半個地球的距離,降臨在了他們的面前。
沒有人知道那隻龍是出於什麼目的而帶走了人類的嬰兒,在數百數千年的觀測中,雖然有過囚禁並飼養美貌女子的記錄,但從來沒有龍撫養人類嬰兒的事例。
但那頭龍確實那麼做了——將兩個來自不同國家、不同人種的孩子帶回巢穴後,非哺乳類的龍將血液餵給了他們。就這樣,兩個孩子在龍的庇護之下活了下來,成為了龍的養子與養女。
沒有人知道龍是如何撫養兩個人類幼崽長大的,畢竟按照常識來看,它們體型巨大、洞穴簡陋、茹毛飲血。世界上有許多野獸撫養人類嬰兒的“獸孩”案例,那些孩子大多活不到成年。
然而五年之後的一天,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無意間路過了龍的巢穴。龍沒有攻擊男人,將他帶到了已經長為孩童的二人面前。
龍向男人傳達了“帶走他們”的意思,於是男人照辦了,他把那對孩子帶到了自己朋友的家裡。在悉心照料下,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因為曾經服用過龍血,男孩被激發出了匪夷所思的異能,而女孩則擁有了如龍般的強韌體魄。
不過有一件事情令很多人——尤其是負責檢測兩人健康狀況與身體構造的科研人員——感到不解,那就是在他們首次接觸兩位“龍裔”的時候,他們就能夠熟練地使用英語、法語、德語以及芬蘭語與科研人員進行交流,並且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中僅靠旁聽與意會學會了中文口語。
不僅如此,兩個孩子在進食時展現的餐桌禮儀極為規範,並且對古典文學以及北冰洋沿岸國家的歷史文化有著相當深入的研究。
面對這些現象,研究人員不禁猜測:真正的“龍”是否真的如文學作品中所描繪的那樣,是背生雙翼的、野蠻而狂暴的巨大蜥蜴?能夠將兩個孩童健康撫養、進行如此高程度的教育,即便是自詡萬物靈長的人類也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
又或者,這兩個孩子是否根本不是龍的子嗣,而只是那個將他們帶來的男人信口胡謅呢。
但是面對男人的威望,沒有人敢輕易提出這個質疑。並且兩個孩子也有著“被龍撫養長大”的充分證據——他們能夠短暫地顯露龍的特徵,並且持有由“無法被檢測之物種”的鱗甲製成的手鍊。
按照他們的說法,那是“母親蛻下的無用的鱗”磨成的小珠串聯而成,是母親在臨別之際留給他們的紀念。
而那個將兩個孩子帶走的男人也曾在與身為紅塵仙的友人聊天時無意地透露過一些資訊。
“龍這種東西,不管是在西方還是在東方都是擁有‘變化之能’的,對吧?撫養他們的那個龍也同樣有那種神奇的能力,”男人喝著酒,回憶與那頭龍相遇時的場景,“該怎麼說呢……哎呀,雖然這麼說有些變態,但幻化成人之後真是個大美人啊。”
此刻,望著場上持刀在手、凝視李遊書的阿瑩,黑騎摸著滿頭黑色亂髮,無奈道:“當年把他們帶回基地的時候可沒料到阿瑩有一天會變得這麼兇猛啊……”
“但是你把他們帶來的初衷不就是希望他們成為破格的戰鬥力麼?”聞言,坐在黑騎前座的制裁傭兵團團長凌寒回頭問道,“現在不管是浮士德還是阿瑩都是非常強大的戰鬥員,所以你的目標已經達成了,為什麼要唉聲嘆氣。”
黑騎撇了撇嘴:“我帶他們來的時候,浮士德七歲、阿瑩才五歲。我當時只希望他們兩個能健康長大,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的龍老媽。結果沒想到他們就是天生的戰士,兜兜轉轉的最終還是為無銘效力了。”
凌寒聞言指了指自己:“我打出生就認識你,也從來沒見你因為我受訓而可憐我啊。”
凌寒今年二十三歲,比浮士德大三年。
黑騎聞言抬高了音調:“放屁,我沒帶你逃課出去玩過嗎?你十三歲第一次執行任務是誰在暗中幫你?你小子是長大了就忘老大哥的好,一點良心都沒有。”
“這有什麼好吵的,快別嘟嘟嘟個沒完了,”坐在黑騎旁邊的周慕清笑起來,伸手在黑騎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又對凌寒說道,“你自己有多厲害自己心裡沒有數嗎?這世界上最適合你的職業就是傭兵,這世上最應該由你去做的事情就是殺人。何況你要是選擇了其他的道路,你拿什麼保護二小姐呢?”
凌寒聞言,看了看坐在周慕清另一側的浮士德,思索了片刻後點頭道:“你說得對,如果我現在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是沒有能力保護縈嵐的。”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繼續張望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