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突發情況揚起的煙塵之中,一柄長劍赫然架在了曹昊天的脖子上。身材高瘦的短髮男人此刻正站在老人背後,面朝整個PRDC的車隊以及星辰白狐二人,冷靜而肅然地與他們對峙著。
“躲在人群裡隱匿了自己的身影,甚至連我跟星辰都沒有察覺……我還以為你會夾著尾巴趕緊逃走呢,你這個老鼠。”露出一個惡狠狠的笑容,白狐衝站在對面、挾持了曹昊天的魯梅奧·梅森特斯說道,“怎樣,終於覺得逃避不是問題,結果又轉而挾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臭老頭?”
面對白狐的嘲笑,魯梅奧·梅森特斯毫無愧意地看了眼面前的曹昊天:“這才是暗殺者的本質,像你這樣只一味向前而從來不知道隱蔽的莽漢才不配被稱為暗殺者,即便你是特別戰鬥力行動組暗殺隊的隊長。”
對於梅森特斯的反駁,星辰斜著眼睛看了看白狐,難得地點頭表示了贊同,令得白狐陷入到一陣難言的窘迫之中。
“梅森特斯先生,你想要幹什麼……!”感受到長劍劍刃的寒涼,曹昊天微微側頭,衝身後塞洛斯的暗殺隊隊長沉聲道,“你這種行為,比PRDC的侵入要更加過分,這是對耶格爾俱樂部赤裸裸的挑釁!”
魯梅奧·梅森特斯不為所動,面色陰沉而嘴唇緊閉,下垂的嘴角和緊皺的眉頭都在透露他的不滿,並且這種不滿不光被曹昊天從眼角觀測,更是如同散發出來的體味一樣被老人清楚地用直覺感知。
“曹先生,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你是打算將我與無銘的人都交給他們處置吧?”魯梅奧·梅森特斯所說的“他們”自然是指PRDC派遣來實施抓捕的部隊,“我來耶格爾俱樂部是為了享受服務的,並不是為了遭到你的出賣,被PRDC活捉而悲慘死去的。”
“確切地說你並不會馬上悲慘死去,你會先透過司法程式來進行定罪,然後由科研部下轄的兩個分局對你進行異能研究和組織取樣,之後將你進行關押。如果你在這期間負隅頑抗才會悲慘死去。”白狐聞言像是開玩笑似的解答了魯梅奧·梅森特斯的疑慮。但他這種絲毫不顧及組織形象的行為也遭到了高藩的喝止。
魯梅奧·梅森特斯聞言不動神色地瞅著白狐:“那對我來說還不如直接去死。所以曹先生,你違背了耶格爾俱樂部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原則,身為你的客人,我感到非常憤怒。”
急轉直變的情況令得在場眾人都始料未及,本來已經開始思索如何脫困的黑騎、詭焰和周神通三人見狀心裡難免鬆了口氣。而身為曹昊天子女的曹鳳岐和曹龍心則頓時陷入到了難言的驚慌之中。
“松本,你還在等什麼?!”曹龍心看向身邊五方揭諦之一、異能者松本一雄。他的能力是將視野內任意兩個生命體進行位置調換,先前他便是用這項能力將曹龍心從唐雨寒的刀下換出來的。
然而此刻松本一雄卻面露難色地搖頭:“大小姐,能力還沒有冷卻完畢。”
曹龍心聞言緊咬牙關,目光猙獰地瞪向那頭:“該死的……梅森特斯!如果你敢對曹先生下手,從此以後就將是全球賞金獵人的敵人!”
“我們塞洛斯科技從來不畏懼作任何人的敵人。”魯梅奧·梅森特斯果斷地給予了回應,“而且是你的父親違約在先,按賞金獵人的話來說——‘血的背約,血來償還’。另外曹龍心小姐,你該感謝我。若是其他賞金獵人出手,你父親現在恐怕已經屍橫當場。而我,我想要的不過是全身而退。”
說著,魯梅奧·梅森特斯看向高藩,一小時前從PRDC基地裡突圍的時候他就發現高藩雖然實力不濟,但許可權明顯要高於星辰與白孤,而此刻他們兩個沒有貿然出手,就是這個猜測最好的印證。
“秘密執行組組長高藩,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麼?”高藩看著魯梅奧·梅森特斯,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神色,“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立場還有的商量?”
“確實,我的立場在咱們在場四方中只能說是最慘的一個,但你們應該不希望曹昊天死在這裡吧。”梅森特斯說著將手中劍展示般地轉動了一下,鋒利的劍刃頓時便劃破了曹昊天脖頸上的蒼老面板,剌出一道微小的傷口,“畢竟他一死,今天在場的人都脫不幹系——無銘也好,塞洛斯也罷,耶格爾俱樂部都是沒有充足實力去撼動的。而需要管理九百六十萬平方千米疆域、承擔著保衛國民安全之指責、並且與無銘、塞洛斯的關係都已發展得十分僵硬的PRDC才最容易成為耶格爾俱樂部復仇的物件。”
“所以呢。”高藩覺得他的話未嘗沒有道理,於是反問道。
“所以,讓我安全地離開你們的領土,今天誰都不會死。至少曹昊天不會死。至於無銘的人……”說話間回頭張望黑騎一行人,魯梅奧·梅森特斯沉思片刻後冷笑,“那就不關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