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彬戰勝左卿舞,贏得第四場比賽追平比分後,時間來到中午,眾人有了散場吃午飯並休憩的空閒。大家吃飯的同時各抒己見,期待著下午最後一場劉文昭對劉文爵,詭仙門兩大堂主間的比試。
左卿舞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劫後餘生般地狂喘一陣,而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坐在她旁邊的皇甫瑞卿正在吃一份鍋盔,見她醒來滿嘴餅渣子地笑道:“你頭還在呢,不用擔心。”
左卿舞瞅了皇甫瑞卿一眼,懶得搭理她。
方才被文彬摜下擂臺的時候,他開始時分明是用了垂直勁力,打算要自己天靈蓋著地摔一個頭破血流的。也許是好生之德,也許是小懲大誡,不管如何,文彬在最後關頭改變了力道,變垂直力為旋轉力,令左卿舞整個身體著地、適當地緩衝了從擂臺墜下的巨大力量,這才只是摔暈而沒有被活活摔死。
“不過話說回來,劉文爵先生好像對您的表現很失望哦,”見左卿舞不說話,皇甫瑞卿很不會讀氣氛地又向左卿舞說道,“好在前面蚩琚先生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一場勝利,柳朋先生用兄弟情誼換來一場勝利,不然可就已經糟糕啦!”
左卿舞斜著眼睛怒視皇甫瑞卿,姑娘感受到她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嘿嘿,不要生氣嘛左門長。哦不,現在您已經不再是蠱仙門的外門門長,畢竟人家本家門長夫人都親自來了,說明您那邊想要搞政變的想法也已經破產了。”
“你不說話,沒人嫌你是啞巴。”左卿舞無奈一笑,儘量向皇甫瑞卿保持著自己的好態度,畢竟自己戰敗,於劉文爵就沒有了任何價值,她只能轉而求助於定戢會來保命。
歐陽瑞卿對於沒有激怒左卿舞表示驚訝,而後似乎已經猜到她的打算,翹起腿來向左卿舞道:“穆瑞安一死,定戢會的高階理事席位就空出了一個。如果能有一位來自西南的蠱仙門高手來出任這個空缺,想必會長老哥會很高興的,您覺得呢?”
左卿舞聞言,沉聲道:“只怕不會那麼簡單吧。”
“當然不會啦,總還是要有個投名狀的,”姑娘說著往左卿舞面前挪了挪,壓低聲音道,“剛才比武的時候我偷偷去看了看,劉文爵這次好像是留了後手的——這次比武他們詭仙門並不是全員到場,似乎還有一部分人留在了他們總部大樓裡,正等著劉文爵一聲令下就譁變呢。”
左卿舞眉頭微蹙:“有這種事……?”
“當然啦,我怎麼會騙你呢。”皇甫瑞卿篤定地點了點頭,“再說,我騙你這個有什麼好處呢。我呀,就是希望您到時能再出一把力,哪怕是放些毒霧、撒些毒蟲也好。不然我懷疑以劉文爵的水平很難搞得起這樣改弦更張的大動作,男人嘛……嘖嘖,都是這個樣子,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看來皇甫小姐曾經經歷過不怎麼愉快的戀情啊!”就在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男人身影推門而入大聲嚷道,似乎已經在門外聽了許久,“不然怎麼會產生這種愚蠢而可笑的想法呢!”
二人頓時向門口看去,卻見劉文爵此時正面帶怒色地盯著她們。
皇甫瑞卿尷尬地笑了下:“那個……這只是我們女人間的小玩笑而已,劉堂主您倒是不用太放到心裡去。”
“我對於你們聊天的內容並不感興趣。”
劉文爵盯著皇甫瑞卿沉聲道。自打這女人來了之後,說話行事全都是令他討厭至極的自由散漫、不著邊際,像極了柳家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主柳川,又有點像自己的侄子劉月亭,甚至於比他們兩個更加的無所顧忌,渾身上下都是令他討厭的特徵。
“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作為定戢會的代表在發現我的準備、猜測了我的圖謀之後竟然並沒有與我商討,反而在這裡進行無端的猜測並妄圖貿然行動,這才是真正令我生氣的地方!”劉文爵說著站到病床前,看了看左卿舞確認其沒事後又扭頭朝向皇甫瑞卿:“不過你猜的很對,我確實是留了後手,而且跟你的想法完全一致,不知道皇甫理事你想不想助我一比之力。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我輸給了劉文昭之後,但我自信有實力打贏她,畢竟我們家當年五個兄妹,我劉文爵是詭仙門公認的第一。”
遺憾的是我只聽說過劉文昭姐妹和劉月亭的大名,劉文爵?沒聽說過。
聳了聳肩,皇甫瑞卿在心裡默默想道,隨即點頭,又把險些晃掉的墨鏡扶正了些:“既然徐參派我來幫忙,那我一定是不遺餘力地扶持劉堂主啦。這件事您不用擔心,我主要還是怕您對我一個晚輩女流抹不開面子,既然您這麼痛快,那我反倒少了些心理壓力。”
而左卿舞聞言也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從容,掩嘴輕笑道:“呵呵,劉堂主實在把我們當外人了,您留有後手是天大的好事,我們自然是願意相幫的。”但實際上說出“後手”這個詞後,她便想到被文彬包抄蠱仙門本部將自己搞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太陽穴上的血管不由得跳動起來。
“當然,如果能順帶把那個真武派的牛鼻子小道士給殺了就更好了。”
“據我所知他已經不是謝羅山的道士,只是王天然依舊掛名的弟子而已,即便我們殺了他想必也不會招惹多大麻煩。”劉文爵說著點頭,算是同意了左卿舞的要求。
於是左卿舞從床上起身,穿好鞋子並向劉文爵、皇甫瑞卿二人招了招手:“你們兩位跟我來吧,劉堂主有後手,我便也讓你們看看我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