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鵬池眉頭一緊,電梯那頭忽然傳來了槍聲。霎時間大廳裡眾人亂作一團,前臺小姐躲進桌下;酒店顧客四散奔逃;保安想要上前阻攔,不等出手便被讓·克朗身邊一人開槍擊斃了。
一下便從掃視中找到了星辰和白狐扎眼的髮色,讓·克朗衝那邊幾人打了個招呼:“Bonjour(早上好),又見面了。”
不等幾人回應,遠處酒店的電梯門開啟,慘叫聲從裡面傳了出來——葛鵬池的三位同事,其中兩人渾身彈孔地向外踉蹌了幾步,隨後摔倒在地濺起瓢潑血跡,沒了氣息。另外那個叫王再新的隊友被一隻手掐住後頸,身體如同沙粒般的簌簌抖落在地,在最後向葛鵬池投去一個複雜的目光後徹底化散成了一撮灰土,從而顯露出了站在他身後的阿努什卡的身影。
“讓,樣本不在房間裡。”沒有從那三人身上搜出東西,阿努什卡向讓·克朗喊道。
讓·克朗點點頭,發動能力彈開葛鵬池和白狐射來的子彈後沉聲說道:“那就只能在他們身上了,射擊。”
一聲令下,塞洛斯眾人彈如雨下,向著葛鵬池和唐雨寒五人的身影開槍齊射。唐雨寒舞動長刀將子彈彈開,掩護著魏若熙向後躲避,白狐則以自己的身體作肉盾為葛鵬池當下彈雨,並順勢將身旁的桌椅掄起來砸了過去。
“嘖,刀斷了可真是不方便!”自愈的身體將彈頭顆顆排出體外,白狐扭頭見唐雨寒細密的刀法將子彈全數擋開,不由得投去了羨慕的神情。
而星辰則在躲避子彈的同時向對面扔出了一顆巴掌大小的凝縮火球:“就你那種用法,一百把刀也不夠你一次任務用。”
眼尖地發現了那火球,讓·克朗一邊發動能力張開結界,一邊回頭向手下高呼一聲:“找掩護!!”
大街之上,規模宏大的火焰從這家酒店的櫥窗爆湧而出,霎時間以濃煙和熱浪席捲了整條街區。
……
吃過了早飯,李遊書陪孟文茵來到了海洋館。今天不是雙休日,也不是節假日,所以海洋館裡除了還沒開學的、還沒上學的小朋友外,人並不算多。
抬頭看著這二十多米高的巨大魚缸,各色各樣的海洋生物在其中沉浮游走,藍綠色的波光倒映在孟文茵和李遊書的臉上。隨後,孟文茵向李遊書問提出了這個問題:“遊書喜歡什麼樣的魚呢?”
李遊書指了指眼下最大的那一隻:“蝠鱝,我喜歡蝠鱝。因為像飛毯,而且他們的嘴巴貼在玻璃上就像笑臉,很可愛。文茵你喜歡哪種呢?”
孟文茵笑了笑:“這裡沒有,待會兒告訴你。”
“你知道嗎,我剛入學的時候,曾經寫過一個劇本。男女主角因為各自戀人的離開而來到水族館散心,卻意外地相遇並相識,二人在相處中逐漸愛上對方,但當男主想要帶女主離開那個只有嚴冬的城市的時候,女主卻因為沒有前進一步的勇氣而拒絕,於是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了。”看著眼前的場景,李遊書覺得這裡很適合拍攝劇本中二人相遇的場景,但缺少一隻能橫向從頭頂遊過的巨大鯨鯊。
“誒……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後來發現自己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習武打架,對於寫劇本這種事情的興趣也就漸漸淡薄了。”
“那你為什麼喜歡揮舞拳頭呢?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可能是因為拳拳到肉時更容易從拳頭裡理解到對方的情感吧——有些人可不是因為憤怒而揮拳的,反而恰恰能從他的拳鋒中感覺到想要保護某人的決心,那是一種彷彿盾牌般的拳頭,打在身上並不會覺得很痛,但卻會讓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卻。”
魏若熙笑了笑,揹著手轉身向前走去:“我是沒那種體驗的啦,畢竟我的人生更多的是在演繹,根本沒有去真正揮舞拳頭的機會。走啦,我帶你去看我喜歡的魚。”
“等等我。”李遊書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當李遊書離開時,一隻深灰色的鯨鯊拖著龐大的身軀姍姍來遲,順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一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