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事。辛苦你了朋友。”說著,讓·克朗抬手指了指天空,“我在等待這個街區的毀滅,順便看看這個李遊書打算以什麼樣的辦法來逃脫我的制裁,哼哼哼……”
“雖然總部沒有讓我們收斂,但你這麼大肆破壞,會讓總部跟這個國家的關係更加緊張。”阿努什卡冷靜地端詳著在塵埃中若隱若現的那巨大物體的線條,開口說道。她倒是沒有勸阻讓·克朗的意思,畢竟這人總是喜歡搞一些有直覺震撼力的場面,太過常見了。
“沒關係,塞洛斯正在擴張發展,沒有為了區區一個政權而做出讓步的必要,”讓·克朗笑著,挑挑下巴示意阿努什卡看那邊李遊書等人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們應該讓他們知道,阻擋塞洛斯進軍的步伐,下場就只有被毀滅。而這個城市,就首當其衝成為墳墓的第一塊基石吧。”
讓·克朗剛說完,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怒吼:“塞洛斯——!!!”
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工作單位,讓·克朗回頭看去,發現來人身影騰空驟然而至,連忙抬手以無形之物創造出一個懸浮的鐵籠,將來人給砰地關了進去。
那人來的莽撞,因為看不見讓·克朗的能力所以狠狠撞在了欄杆上,頓時鼻腔破裂流出血來。但他仍然十分固執地揮舞著拳頭,看來是怒火中燒了。
二人定睛看去,發現這愣頭青竟然是協助他們一起捉拿李遊書的定戢會副會長謝天華。
“副會長先生,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想做了你!!”謝天華此時雙目瞪得血紅,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讓·克朗的牢籠上,卻並不能在向前突破半分,“為什麼要弄倒大樓,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你混蛋!!!”
聞言,讓·克朗跟阿努什卡對視了一眼,而後嗤笑道:“原來你是為這個而生氣?哦,也對。這裡是你的家鄉,他們是你的同鄉,我殺死他們,你會憤怒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副會長先生,現在就憤怒未免太早了些。”
男人說著指向身後,在上空,隆隆之聲已經近在咫尺。
“馬上,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在這裡啦!!”
“轟——!!!”
不屬於下墜之物的轟鳴令得讓·克朗的呼聲戛然而止——彷彿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破黑夜,如同將空間本身都切裂的斬擊直衝向天空。在讓·克朗的視角中,自己創造出來的那沉墜之物,竟在那道蒼白耀眼的刀光之下瞬間肢解,並在那強力一斬的衝勁兒推動之下,被暫時地頂回了天空。
“讓,你的攻擊好像被阻止了。”感覺到搭檔創造的攻擊被抵頂回去,阿努什卡略有些驚訝地喃喃道。
“哼,不過是苟延殘喘,被分割成仍然質量巨大的碎塊,反而會徒增受災的範圍,那幫愚蠢的豬玀!”
然而就在讓·克朗仍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一個身影閃爍著藍色的弧光,高高躍上了半空。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個城區、正在散步的周慕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了天空。
“這氣息……難道……是李遊書?”
眾目睽睽之下,李遊書以“鶴影”墊步而上,躍上了數百米的高空,向著被唐雨寒切裂並頂飛的不可視之物奔去。
“五氣朝元,一塵不染,能清能淨,是曰無漏,肝為東魂之木,肺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腎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宮之土。”
無妄訣的行氣路徑發出前所未有的劇烈顫動,那是李遊書在解析。
那個女人,雖然使用的是法術,但終究也是尋道之路。雖然留下的是名為“炁”的物質,但也能被分解、被消化。
而能被分解、被消化,就肯定也能被解析。
眼前閃爍著電光,李遊書牙關咬緊、攥住雙拳,以越來越快的加速衝向那即將重新落回地面的巨大墜物。
供能的物質可能不同,但至少執行周天的理念必然同一。
於是,奧秘在此解開。
雙眼開始閃爍起雷霆的明亮光輝,李遊書重複著從周慕清之炁那裡解析來的奧妙,語速逐漸加快:“是以聖人眼不視而魂歸於肝,耳不聞而精在於腎,舌不味而神在於心,鼻不香而魄在於肺,四肢不動而意在於脾。故曰攢簇五雷,斬除五漏,寂然不動為道之體,感而遂通為道之用……”
混元一氣,天地得之,千變萬化;生靈得之,感天地、動鬼神,呼吸風雲雷雨,無所不至!
當電光閃耀纏繞李遊書其身,將整個夜空照亮的剎那過後,雷聲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