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沒什麼事吧?”一家酒吧裡,李遊書喝了口長島冰茶向電話那頭問道。魏若熙坐在他對面,點了一杯百利甜酒靜靜看著他。
“沒事,”李清夢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她的房間面朝大海,高高的樓層使她得以看見夜空之下的深邃海面,“回去的路上遇見兩個傢伙來攔我們,子夜一個人把他們給拿下了。”
“是什麼人?”
“一個好像是青竹螳螂門的,另一個不太清楚,應該是小拳種。我不如你博學嘛,”李清夢大大咧咧地笑著,向李遊書問道,“可能一來想要在比賽前瓦解不利因素,二來咱家跟青竹螳螂門還有仇怨,所以才會碰上襲擊吧。”
李遊書將吸管摘出來,端著杯子喝酒:“你說的不錯。我這邊也碰上刺殺的人了。”
“哦,那一定是跟徐臨觀脫不開干係了。”李清夢絲毫不擔心哥哥的安危,畢竟這種無聊的刺殺蔣子夜能輕鬆搞定的話,李遊書也能輕鬆搞定,“看來這位徐董事長不怎麼實誠,明面背地裡雙出手。”
“生意人都這樣,能用的手段當然都得用用。”回憶起鍾城那幫逼崽子們的明爭暗鬥,李遊書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這麼做,可能還有別的目的。”
“你說徐蒼麼?”今天席上徐蒼也曾串到這桌來敬酒,跟李清夢見了面。李遊書說這人不壞,可以處,所以她也沒有因為對方是臨江集團的少爺、定戢會會長的弟弟這雙重身份而對其心生芥蒂。
“對嘍,”李遊書看魏若熙坐在對面也不動作,只是捧著臉看自己,便舉杯跟她碰了一下,示意她喝,不用等自己,“我看徐臨觀多半是想讓他兒子拔個頭籌,然後宣揚一波是自己教子有方、臨江集團未來可期、定戢會前途光明,以此來取得些名聲威望。畢竟魏老爺子這次攢局是千載難逢,他舍了一口好劍和一百萬塊錢,不賺筆大的,估計氣也氣死了。”
魏若熙聽李遊書說法俏皮好笑,舉杯啜飲一口,依舊是面色平和地看著李遊書打電話,不言不語,也無舉動。
“你覺得那個徐蒼本事怎麼樣,跟你那個好朋友文彬還有子夜比如何?”李清夢心裡盤算,若是真的讓徐臨觀這次計謀得逞,恐怕以後定戢會和臨江集團會更加趾高氣昂起來。但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打起架來未必就十拿九穩的贏。自己的前面,李遊書、蔣子夜,還有算是同門師姐、師伯李維的徒弟蘇琴,他們都比自己厲害。
“文彬倒是挺厲害的,不過他沒有出戰的打算;小董也是,她那一門不好招搖,所以乾脆不露相了,”李遊書說著心裡又想起來其他幾個人選,“徐蒼我倒是沒跟他過過手,不過既然他哥哥是元陽太極的高手,當年還打傷過李維師伯,估計徐蒼也不是一般貨色。”
思索了一下,李遊書看著眼前的魏若熙笑起來:“咱們倒是也沒必要把事情往身上攬,只是看那個姓徐的走到哪都沒好事,氣人罷了。”
“說的也是,考慮太多也沒什麼意思,我去洗個澡休息休息,你也早休息吧。”李清夢散開頭髮,說完便掛掉電話走進浴室去了。
李遊書這頭掛掉電話,將手機揣到口袋裡不再看了,看看坐在對面的魏若熙:“你怎麼不喝?下午看你酒量挺好的,可不要現在跟我裝醉哦。”
魏若熙聞言笑起來:“想等你一下,你剛剛是跟妹妹打電話麼?”
“你怎麼知道?”
“因為姐姐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口氣跟你是一樣的,”魏若熙舉起杯子來啜飲一口,百利甜酒口感絲滑,比今天下午斗酒時喝的灼胃白酒要舒服得多,“你們是在談關於明天較量的事情嗎?”
李遊書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也不關我什麼事情,只是看徐臨觀來者不善,討論討論罷了。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個三花奇門和鞭勁功都已經被定戢會給擺平了。只怕將來這定戢會和臨江集團狼狽為奸,越做越大,保不齊就會威脅其他門派。尤其你魏家本就在南方,七大家裡可能真的數你家情況岌岌可危。”
魏若熙點點頭,思索之間喝酒的速度似乎就加快了些:“你說的很對,聽我大伯說,許家、楊家和趙家都已經投靠了定戢會,我家的狀況確實算不上好。明天的比試本來應該是樂樂呵呵的,被他這麼一攪,反倒成了定戢會內和定戢會外的門派之爭……”
魏若熙說著嘆了口氣,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小小一杯酒已經被自己給喝完了。
“啊……”魏若熙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遊書,“喝起來太順口了。”
“這有什麼,再點一杯,”李遊書說著衝吧檯的服務員招招手,接過酒水單子來遞給魏若熙,“不過啊,我倒是沒有料到你會卸骨擒拿術,這種武醫同手的功夫我已經許久不見,今天也是長見識了。”
魏若熙指了指酒的名字,與服務員點頭確認之後回答李遊書:“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學了五步穿心指,大姐姐張含還有我兩個親姐姐都不會功夫的,楚箏表姐擅長陰手百步錘,我就學了些正骨推拿的小伎倆啦。”
“真謙虛啊你,隨意拆卸關節、對人體瞭解如同庖丁解牛一樣的功夫,到你嘴裡就只是正骨推拿。”李遊書聞言覺得魏若熙總是一副謙虛謹慎、溫雅可人的模樣,若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她是個有功夫在身的人。
這時間,魏若熙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後衝李遊書比了個“噓”的手勢,接通了電話:“喂,媽媽。”
“你在哪呢,還不回家。”李遊書微微聽見一個語調同樣輕軟的女人聲音,看來魏若熙的脾氣和語言風格跟遺傳脫不開干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