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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玉市是首都,條條大路通恆玉。清晨李遊書還在瘋狂毆打陪練樹的時候,李廣成已經從慶儀市北站坐火車出發往恆玉去了。
李廣成對這座城市很熟悉,他十七歲那年來到恆玉向八卦掌宗師林培宏學藝,也是在那一年認識了林迴雪。五年後他再回恆玉,林老爺子被二弟子汪慶暗算、傷重去世,不孝徒勾結東南亞拳種班卡蘇拉、鐵臂金刀門、青竹螳螂拳以及西府趙王錘等多派高手反咬師門,林培宏首徒李維在車輪戰中竭力抵抗最終敗落。
危難關頭,李廣成以八卦掌功夫破盡各派硬手,打掉鐵臂金刀門門主牙齒五顆,折斷螳螂拳首徒一臂,將趙王錘一門八百斤護派寶錘一掌震碎,各門各派無不知難而退。後李廣成更是隻身闖龍潭,大鬧汪慶與其他門派的結盟會議,以橫練功硬接汪慶三槍並以畫龍指捏斷其雙臂。這一戰震撼北方武林,恆玉四河十六區各拳館門派聽見李廣成名字無不咋舌。
但李廣成不在乎這些,他覺得那次遭遇無非是替林迴雪出氣,這是他最簡單最直接的目的。
上午十點多,火車到達了恆玉市。
李廣成出了車站,沒走幾步便瞅見了林迴雪的大師兄李維。他現在是恆玉游龍八卦掌傳習館的館長,說白了就是掌門人。
當年李廣成在八卦門學藝,李維對他最好。李廣成施以援手,一半是為林迴雪,一半是為李維。兩人多年未見,並肩出車站時還跟十幾歲一樣你戳我一下我搗你一下,歡喜又熱鬧。
“好傢伙,你跟迴雪可真行,這麼多年都不回恆玉看看。”李維比李廣成大半年,是個精瘦的小個子男人。如今爭執少了,他動手的機會也少,戴上了眼鏡,比年輕時要端莊許多。
李廣成接過李維遞的汽水:“有孩子了嘛,要是沒有那倆小貔貅的話我想去哪就去哪,可是現在不行啊,小祖宗們衣食住行、上學看病,全是錢。”
“唉,說的是,還好我要孩子早,那小子現在已經上大學去了。”
“你沒教他功夫?”
李維攤了攤手:“教啊,當然教。呼吸法他算掌握了,八卦掌怎麼也不肯學,說咱們的東西都是花架子,網路上全是捱打的影片。”
李廣成聞言哈哈大笑:“這也怪不得他,自己人不爭氣,後輩人當然不信。那他是學了拳擊還是什麼?”
“桑搏,老毛子的東西。他在那邊讀書嘛。”
“那也挺好。”
李維衝車裡的徒弟招了招手,嘆息說道:“我管他呢,只要八卦掌能從我這傳下去,別斷在我手裡就行。”
車子開過來,二人上了車,便往李維的傳習館方向去了。
二人在車上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次輪到李維問了:“你那倆孩子呢?你會的那麼多,不得把他們活活忙死?”
李廣成喝了口汽水,想起來李遊書還在山裡練呼吸法,不由得無奈地笑起來:“清夢好像對武藝不感興趣,只學了八卦掌。遊書雖說有天分也愛學,可是他學了總闖禍,這不前天剛打了高年級學生,被攆回家反省了。”
“哈哈哈哈,那還真是你兒子。你捫心自問,當年學藝的時候在恆玉、東二、沽門這些地方打的架還少嗎?”
李廣成撇了撇嘴,又向李維問道:“對了,老田不是還有將近一年的任期麼?怎麼好端端的就不幹了?”
話音一落,李維忽然收起了笑容。
“廣成,這事兒有點玄乎,”李維透過後視鏡看向李廣成,他的目光在鏡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擔憂與嚴肅,“老田讓人打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