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再轟轟烈烈一把,這輩子就不算白活了。”
……
抬手將柳仕良的手刀架開,李遊書警惕著與其面板的接觸,招架之間尋找著進攻的間隙。而柳仕良並不打算給李遊書這種機會,一來一回之間,兩人僵持不下,誰都無法打破這場戰鬥的平衡點。
“遊書,你該不會是害怕跟我接手吧?我的毒砂掌有這麼可怕麼?”交手之間,柳仕良笑著衝李遊書嘲諷道。
“不過我看你身法也不如之前那麼詭秘莫測了,怎麼?腰被我打傷,秧歌都扭不動了?”李遊書不甘示弱地回以譏諷,側身閃過柳仕良的一招八步落英,在暴起的塵土中抬腿踹去,“同樣的招式就別想著再打中我了!”
“哼,”冷笑一聲,柳仕良腳步輕點向後退去,“只是試探一下而已,咱們倆要是真打,恐怕得鬥上一天。”
見其步步後退,似有後撤找尋地利的打算,李遊書左手作龍爪朝向柳仕良,奮力一抓之下開口說道:“反正我時間很充裕。”
伴隨他的隔空一抓,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扯住了柳仕良後撤的身子,將其強行向李遊書的方向拉近了半米的距離。
“這是……掌中乾坤!”
柳仕良驚訝之際,李遊書已然衝步上前,一發八極撐捶向他小腹擊去,柳仕良連忙雙掌回架,兩手擋住了李遊書的一拳。在“砰砰”的炸響中向後撤去了三五步的距離,放下了被打得顫抖不止的雙掌。出其不意的拉扯令其沒能及時以扶風掌法化解李遊書渾厚的拳勁,右手中指關節和左手食指、小指關節似乎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挫傷。
“為什麼你會……難怪上次你能燒起來。”意識到李遊書那招將自己吸過來的功法是曹鴻蒙的呼吸法掌中乾坤,柳仕良驚訝之餘意識到先前李遊書能將燃起烈焰的功法似乎也是歐彥君手下那個謝羅山真武派小夥子的呼吸法,“你難道能模仿別人的呼吸法……?”
李遊書甩手一撣,深紫泛黑的小團氣體消散在空氣之中。那是李遊書內氣外放在拳頭上附著的一層類似拳套的內氣,他需要謹慎對待與柳仕良雙手的接觸,出招之前便意識到金剛撐捶被對方雙手接住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李遊書才早有了防備。
看來這防備是十分有必要的。眼角瞥了下那已經連帶著扶風掌劇毒一同消散的內氣團塊,李遊書心裡暗暗想道。
“看來遊書你雖然性情豁達直爽,但也並非全然是個莽撞的鐵憨憨啊。”柳仕良抱起膀子來衝李遊書笑道,似乎是在掩飾自己手上受傷的情況,“我還以為你會算一步走一步,沒想到能算到三步之外。”
“也只是打架而已。”李遊書簡單地回答了柳仕良算是稱讚的話語,而後凝視著這個他已經無法再喜歡起來的男人,“話說回來,你不去護著歐陽思,萬一他被我好大哥砍死了怎麼辦,你的鐵飯碗可就丟了。”
“那豈不是正好,我就沒有跟你作對的立場了,咱們倆握手言和,快哉快哉,”柳仕良言語間也觀察著李遊書的一舉一動,尋找著可以攻過去的時機,“倒是你,給過你機會,為什麼不離開?”
“第一,我想幫歐陽知完成心願,不過這個心願已經被菲利克斯給完成了;第二,我要讓歐陽思為自己的愚蠢野心害死小知的行為付出代價;第三,你偷襲我害我差點沒命,我得報仇,”遠方又有一輛車被唐雨寒砍得爆炸起來,沖天的火光在濃煙中翻滾著升上半空,在灰暗的鐘城天穹之下照亮了李遊書的側臉,“第四,如果連來去都不得自由,還算什麼男人呢?”
聽著這頗有豪氣的宣告,柳仕良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遊書,人是不可能真正自由的,即使是你也因為與大小姐的關係而遭到束縛,以至今時今日有這種處境。說到底,人因為社會關係而受到束縛,雖然與大小姐的關係已經消失了,但可別忘了今天你為什麼來到這裡……”
話音一落,不等李遊書邁步,柳仕良便驟然轉身以短促的步法拉開距離,向著劉衡所在的那棟矮樓奔了過去。
“媽的,給我站住!”見狀,李遊書火性大起,同樣運起步法向柳仕良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翻過半截還沒有倒坍的矮牆,柳仕良發現了趴在地上的曹鴻蒙以及那些被李遊書和唐雨寒放倒的一分隊隊員,於是低低地笑了一聲:“辛苦了,廢物們。”
……
回到車隊這邊,唐雨寒在砍殺之中躲閃著子彈,用刀鞘打暈一個敵人後四下張望著:“歐陽思那狗東西呢?我得替卿蓮出口氣。”
這時間,來自右側的一絲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抬刀一擋,柳葉飛刃擦過儀刀刀身,火花迸濺之間在空中轉著圈飛回到了張雷手中。
沉穩寡言的男人盯住唐雨寒,衝身後低聲說道:“抱歉少爺,來晚了。”
歐陽思此刻側身站在張雷身後,陰沉目光射向唐雨寒:“沒所謂,能來就好。待會兒我要用那個東西,你帶面罩沒有?”
張雷聞言一愣,偏過頭確認道:“真的要用那個麼,太危險了吧?”
“一定得用,”歐陽思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眼中兇戾的目光愈發清晰起來,“機會難得,一定要在這裡把李遊書和唐雨寒做掉。”
“我明白了少爺,面罩我有準備,您請便吧。”張雷點點頭,而後將袖子裡的柳葉飛刃往天上一拋,霎時間十餘道寒光在半空裡旋轉飛舞、燦若群星,而後隨著張雷一指向唐雨寒飛了過去。
“哼,這不是御風堂劍仙流麼?沒想到時至今日竟然變得跟雜耍一樣了。”跟父親唐昌榮走南闖北,唐雨寒也見識過幾位以散人身份走江湖的御風堂劍仙流門人,“正好,到底什麼叫劍仙,讓我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