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書冷笑一聲,在輸入框內噼裡啪啦打字:“我只見人,不見狗。”
這訊息還沒發出去,柳仕良緊跟著又發過來一條:“我們找了很多地方,問了很多人,都沒有找到姑爺的行蹤。不過,還好你有個徒弟。”
看到這個訊息,李遊書先是一怔,而後眼睛越瞪越大,心臟的跳動愈發變得清晰可聞,憤怒、衝動,混合著血液一同湧上頭腦,額頭的青筋騰騰騰地跳了起來。
對啊,小衡,我怎麼就忘了小衡!歐陽思是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的——雖然那個傢伙現在是否喪心病狂猶未可知——但柳仕良那個王八蛋自從上次被化解了扶風掌劇毒之後就一直對自己歇斯底里、喪心病狂,為了把自己幹掉而威脅徒弟劉衡甚至傷害他這種事,那個笑裡藏刀的狗東西肯定幹得出來!
“柳仕良……!”望著手機螢幕裡最後發來的一個笑嘻嘻的表情,李遊書已然憤怒到極點,那目光彷彿要透過螢幕直接射向手機那頭的柳仕良,把他射成篩子,射成馬蜂窩!
這時間,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握住了李遊書的手腕,唐雨寒的聲音緊隨而至:“怎麼了你,再使勁兒那手機都要被你捏碎了。”
李遊書聞言定睛一看,才發現手機外屏上被自己出離的憤怒給波及,被無意識地留下了幾道裂痕,而內屏也出現了斑斑點點的光帶,於是連忙壓下心裡的怒火將手機丟到了桌上:“是小衡,他們找到了小衡,他們要用小衡來逼我現身!”
唐雨寒眉頭一皺,臉色緊跟著也陰沉了下來:“那還等什麼,揍他孃的。”
“菲利克斯,”李遊書抬頭看向坐在窗前書桌邊的房東,“能給我開一個傳送門麼?”
“救孩子?”
“救孩子。”
“沒問題。”
……
“抱歉了小衡,今天來的人可能會很多,要是麻煩到你的話先跟你說聲不好意思,改天王哥請你吃飯。”王行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訊息,並有些慚愧地向劉衡道歉。
不過劉衡似乎對“來客人”這件事懷揣的是另一種極為歡迎的態度:“這有什麼,朱叔叔我是見過的,另外兩個你說的哥哥姐姐我倒是沒見過,不過既然是你的同事肯定也是很好的人,他們肯來,我當然高興啦!”
今天是週日,小衡休息,可以不用去中城區上班。他用李遊書給他的錢買了張小桌子和幾個小凳子,用以平日裡沒事的時候看看書、吃點東西,之前爺爺還沒去世的時候家徒四壁,除了那張他跟爺爺共享的類似於床的東西之外沒有別的,他一天到頭在外面跟著蛋叔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爺爺只能臥床,所以家裡根本也用不到傢俱。
王行看著劉衡的笑臉不由得也受到感染笑了起來:“你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
“那可都是師父的功勞,要是沒有師父,我現在還跟著蛋叔做壞事呢。不過啊,我覺得王哥也長大了。”
“這話怎麼說,我本來就比你大。”
“嘿嘿,原來總覺得王哥說話很衝很直,現在竟然還會道歉了。”
王行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石膏,若有所思地答道:“該說是被你師父給打醒了吧。這麼看來,你師父不光救了你,也救了我……”
“救不救的不說,我師父可是個大好人呢。”
“說的太對了。”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劉衡以為是朱傲到了,連忙一溜小跑去開門:“朱叔叔,您這麼……”
王行聽見聲音弱了下去,不解地起身前去檢視。
“小朋友,你是叫劉衡麼?”門口站著的不是朱傲,也不是大劉和張娜,而是一個面色冷峻,雖然口氣溫和但卻讓人聽了打寒戰的男人。
劉衡抬眼看著那男人,手緊緊地抓在門把上,他想要關門,但他知道這男人不是區區一扇門就能擋得住的。
見劉衡沒有回答,男人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而後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小朋友,你是李遊書的徒弟,劉衡麼?”
此時,站在客廳裡的王行已經透過門縫看到了曹鴻蒙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