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情就交給曹鴻蒙做吧,”歐陽思思忖了一下,隨即做出了安排,“你最近事情也不少,而且本身外出行動也不是你的本職工作。曹鴻蒙比較聽話,迫不得已對小孩子下手的事情也做過幾次。至於張雷,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讓他自由發揮就是。不得不說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手頭的可用之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等風波平息,死鬥場再開,總還會有新鮮血液注入的,”柳仕良安慰了一句,隨後拿起一個羊角麵包咬了口,“何況少爺還可以對外物色,我和秦楓都是這麼來的不是麼?”
“確實是這樣。”說話間,劉紫彤抱著一摞檔案,用屁股頂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於是歐陽思對柳仕良又說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專心去應對劉紫彤帶來的那些要命工作去了。
至於這邊,柳仕良掛掉電話後把那兩個羊角麵包和咖啡對付完,自然也沒有再在劉衡的工作地點多做逗留,起身離開的同時給曹鴻蒙打了個電話。
“柳先生。”電話那頭是曹鴻蒙在人群呼嘯中的聲音,最近聲討歐陽思的遊行活動此起彼伏,曹鴻蒙不是在鎮壓就是在鎮壓的路上,扣動扳機的頻率也較平日變得頻繁了不少。
“哦,忙著呢?”柳仕良聽見了嘈雜的背景音,抬高聲音問道。
“還好,不是什麼很忙的事情,”曹鴻蒙透過瞄準鏡看著那邊的情況,白天的時候不容易隱蔽,所以他也沒有開槍的打算,心裡只是希望公共安全維持部門能夠趕緊把事態平息下去,哪怕是不進不退地將那些麻煩的傢伙留住也可以,“怎麼了,有任務要安排?”
“當然了,不然我給你打什麼電話,”柳仕良笑了一下,那笑不知道是在嘲諷曹鴻蒙的反應遲鈍還是單純的心情好,“有個把李遊書引出來的辦法,不過需要你去行動一下,願意麼?”
“沒什麼不願意的。”
“可能會殺小孩子,你也願意麼?”
“只是可能,我會盡量避免這種事情,但是小孩子也並非全然就是天使,我曾經就見過天生令人討厭的孩子,那種只能被稱為‘幼崽’的生物,殺了我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的。”
“好,那今晚你回一趟公司,我跟少爺會把具體的事情跟你說一下。”
……
下午五點半,劉衡跟平日一樣接過老闆日結的工資,隨後哼著曲子往家裡去。雖然李遊書給了他一筆可觀的生活費用,但他還是很喜歡這種透過勞動獲取財富的滿足感,並且因為近來公共安全部門的警員們加緊了勘察和秩序維持,他回家的路上十分安全,再沒有碰上敢隨隨便便搶錢的人。
只是上次蘇卿蓮姐姐的死讓他心裡多少有些難過,蘇卿蓮他也是見過一兩次的,是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姐姐,說沒就沒了。
再就是,他聽說師孃死了。一開始他覺得應該不是師孃,只是個長得像師孃的姐姐。但後來越看越像,越看越像,又發現她是鍾城歐陽家家主歐陽思的妹妹,漸漸就理解為什麼那些貧困者的哥哥姐姐叔叔們都對他師父頗具敵意了。
師孃是歐陽知,是這個鍾城最有權有勢的女人,但她似乎並不像王哥還有宋叔說的那樣,是個壓榨普通人血汗以供養自己玩樂的壞商人,至少看起來不是這樣。她跟蘇姐姐一樣溫柔善良,而且還非常關心自己,甚至說要帶自己去內城區,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這不像是個壞女人能說出來的話。
何況他是師父李遊書的女友,師父的女友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回去的路不長,尤其是走神的時候,沒一會兒功夫就到家了。近來家裡客人不多,劉衡也不知道師父和那些貧困者的朋友們都去了哪裡,說來都來,說不來都不來,就像是約好了似的。
站在門前,劉衡掏掏口袋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嘩啦嘩啦的鑰匙聲音似乎是引起了什麼主意,房門裡竟然傳來腳步聲和開鎖的聲音。劉衡吃了一驚,以為家裡來賊,連忙運起呼吸法準備先發制人。
下一秒,門敞開了。劉衡剛要動手,卻已經被那白色的石膏給吸引了視線。
“王哥?”
“抱歉了小衡,擅自闖到你家裡來了,”王行苦笑著對劉衡道歉,繼而又解釋道,“只是,我實在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還得拜託小衡你收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