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令維姬·奧爾森渾身戰慄地向後退卻,她覺得自己的力氣在與那傷口裡的血液一同向外流失,以至於連雙腿撐起身子的力量都沒有了。
她顫巍巍向後退著,一路扒住牆壁企圖找到什麼可以拽住的東西來站穩,然而牆壁光潔,她最終還是在潔白的牆壁上拖過一條鮮紅的血痕,而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伴隨她的尖叫和喘息,血液更加劇烈地從那傷口之中湧了出來。
大門外,那些秘書的腳步因為歐陽思辦公室裡傳來的女人尖叫而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疑地望向董事長辦公室,不知裡面正在發生什麼駭人的事情。然而這時,劉紫彤卻輕輕咳嗽了一聲,在吸引了眾人注意的同時警告道:“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繼續各自的事情吧。交接的工作還很多,各位務必專心一些。”
話語中的不容置疑令眾人都不敢多說什麼,紛紛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了。秘書們心裡自然也是清楚的,老闆歐陽思雖然親和,但手上的人命能堆成一座小山,而她們只是聽聞、只是傳說、只是誇張與杜撰,卻從來沒有真正地接觸或參與過歐陽思的殺戮之中。而此時指揮者她們的這個女人,卻是身為歐陽思身邊不多親信的文職人員裡,最接近他那些血債的女人。
她的指揮權是歐陽思交予的,沒有人敢反抗。她的勸告是出於真心的,沒有人敢反駁。
“歐陽思……你,你幹了什麼?!”維姬·奧爾森倒在地上,她的長裙被刀刃撕裂,血液從她緊緊捂住傷口的手指間流淌出來,身下很快地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你瘋了嗎?!你知道刺殺我意味著什麼嗎!!”
歐陽思撇了撇嘴,將那把染血的短刀“鏘”一聲插在了辦公桌上,而後慢慢邁步上前,從桌邊順手提起了那根質地僵硬的手杖,抬手比在嘴前噓聲道:“噓——!小點聲,我最近精神衰弱,受不了分貝太高的聲音。”
“混蛋……”咬牙切齒地瞪著歐陽思,維姬·奧爾森霎時間原形畢露,那張美麗誘人的面容被痛苦與憤怒扯得扭曲變形,額前很快地流下冷汗,渾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你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敢做這樣的事情,你身為商人,知道毀約是什麼後果,難道你想要跟天上雲城一樣被塞洛斯科技給毀滅嗎?!!”
安安靜靜聽維姬·奧爾森聒噪完畢,歐陽思將手杖往上一提,順勢握住了下端,用握把處那鑲金鑲鑽的饕餮頭朝著維姬·奧爾森的臉頰揮舞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奧爾森被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給打得撲倒在地,痛苦地蜷成一團,腳上的鞋子因此而抖落了一隻。
歐陽思繼續上前,並順腳將那隻黑色的高跟鞋給踢開,握著手杖說道:“我當然知道毀約意味著什麼,不需要你來提醒。你可以把我的行為理解為……一時興起。”
奧爾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感覺嘴裡有異物,便和著血將那東西給吐了出來。被鮮血染紅的塊狀物叮噹落地,那是她的一顆臼齒被歐陽思打斷牙根,從後槽脫落下來。而更多的自然是斷裂齒根溢位的血以及口腔內壁撞擊牙齒導致的擦傷。
不等奧爾森為自己的損傷感到憤怒,腫脹感和刺痛感便傳了過來。
“你這個瘋子……!!”奧爾森回頭看向歐陽思,腹部和麵部的劇痛同時地折磨著她,“你竟敢打傷我的臉!!你找死!!!”
歐陽思聞言冷笑一聲,上前一腳踩住了她的頭,將其狠狠踏在了腳下:“打傷你的臉?呵呵,小姐,你是不是在這方面過於天真了些——待會兒,我還要要你的命呢。”
維姬·奧爾森不能理解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思竟然一反常態地襲擊自己,並且毫不憐香惜玉地對自己施以暴力,這對她而言是簡直無法忍受的事情——父親、母親、姐姐,塞洛斯科技裡的所有同僚,乃至任何一個她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尋常貨色,所有人見了她都應該被那無與倫比的美貌吸引而無法產生攻擊的慾望才對。即使是有李遊書那種不吃這套的人,那也該是極少數異於常人者。很明顯,在維姬·奧爾森的認知裡,歐陽思不該屬於那類人,就身體狀況而言,他就是個普通的男人,甚至還患有些許的內臟方面的疾病,要說有什麼抵抗超能力的能力,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他本是不該下手的。除非有什麼更加強烈的情感能夠掩蓋維姬·奧爾森透過自己的超能力所激起的愛慾。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興之所至,忽然而已。”歐陽思懶得正面回答奧爾森的問題,走過去用手杖的尖端戳在了奧爾森小腹的刀傷上面。
劇痛襲來,奧爾森幾乎目眥盡裂地尖叫著,臉頰因為劇痛的折磨而變得失去血色慘白一片,但即使這樣她的嘴裡依然停不下地咒罵著:“你這個混蛋……區區塞洛斯的狗……竟敢……竟敢……!!”
聞言,歐陽思哼了一聲:“說實話,這麼多年了,我倒是常聽人說我的手下是我的狗,還真沒有聽別人說過我是誰誰誰的狗。這種稱呼還蠻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