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見李遊書看到訊息後臉色驟變,另外三人齊聲問道。
將資訊展示給歐陽知,李遊書深知來者不善:“你哥。”
“好端端的,他不問我來問你,要麼是要跟你和解,要麼是要瞞著我跟你講些垃圾話。”歐陽知不是小傻子,看自己哥哥直接找李遊書必是有事。
李遊書頓感棘手,敲擊手機鍵盤迴復訊息:“中午沒事。”
“11:30,青機區紅顏醉酒店吃飯。”
李遊書剛想回復個“好”,緊跟著歐陽思又來了一條訊息:“不帶小知。”
歐陽思用的“不帶”而不是“不告訴”,就說明他知道兩人整日形影不離,現在肯定也在一起。他的意思很清楚,歐陽知今天就算知道他要宴請李遊書也不準去,因為他今天要說的事情不能有親情摻和在裡面。
李遊書讀了資訊冷笑一聲:“哼,鴻門宴唄。”
歐陽知見狀便伸手拽了下李遊書的袖子:“我跟你一起。”
“不,”李遊書搖搖頭,“他想恐嚇我,我李遊書也不是怕嚇唬的,關二爺既然能單刀赴會,你哥比魯肅又如何,我刀都不帶。”
於是歐陽知點了下頭,對菲利克斯說:“你跟我留下來照看唐雨寒,遊書不在,萬一我哥派人來殺他恐怕不好對付,你在我還放心一點。”
菲利克斯抱著膀子點了點頭:“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你哥槓一槓啊。”
他說完這句話,一名護士忽然推門走了進來,見病房裡站了這麼些人,有些不悅地埋怨道:“怎麼這麼多人呀,這裡是醫院,又不是麻將館,你們這麼多人會打擾到病人休息的。”
三人聞言都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致歉,也不知道是對不住唐雨寒還是對不住這小護士。當然,年輕人的病房裡朋友多是很正常的,護士也表示了一定的理解並拿著藥瓶往唐雨寒那邊走去。
剎那之間,那護士猛地將手中藥劑丟向唐雨寒,歐陽知、李遊書見狀都是一驚,而唐雨寒因為長刀在手所以並不畏怯,揚手一刀將那迎面飛來的藥瓶一分為二,凌厲地劍氣被他有意偏斜,從護士的耳邊飛過,在她身後的牆上留下了一刀斜向的深刻斬擊。
便這一瞬間,護士仍然不肯放棄,從口袋中掏出匕首向唐雨寒刺了過去,菲利克斯更快一步上前抬手直接握住了匕首的刀刃,在鮮血四濺的鮮紅色澤中單憑握力將那刀刃從護士手中搶了出來。
而李遊書則從後方挾住護士的手腕,將其反扣在了病床上。
“嘖,”唐雨寒用刀尖在那護士的臉上晃了晃,隨後精準地挑開了她的口罩,“想要殺我的人還真多啊。”
菲利克斯將匕首從被穿透的手掌裡抽出來端詳了片刻,覺得款式還算不錯便從那護士的腰間摸出了匕首的套,連刀帶套收入囊中。
“誰派你來的?”李遊書微微用了些力,畫龍指的勁力透過面板直達手腕骨骼,裂傷的刺痛瞬間便自手腕傳了向了女人的大腦。
護士斜了李遊書一眼,並不掩飾自己身份開口說道:“貧困者聯盟的北環區幹事,收到任務來刺殺叛徒唐雨寒!”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背叛了你們?”唐雨寒聞言將刀收了回去,盤腿坐在病床上托腮審視著那女人,“你回去告訴朱傲和蘇驚蟄,如果不是我,卿蓮甚至連那通演講都沒辦法再發表。而且要說背叛,反而是李義那個傢伙才是叛徒,他是歐陽家的老忠臣了。”
那女人聞言一愣:“你說……李義先生才是叛徒?”
“嗯哼,”唐雨寒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是叛徒,現在早就已經被歐陽思安排在內城區的醫院裡度假療養了,用得著在這種算不上頂尖的中城區醫院待著麼?”
這理由雖然不算充分,但也確實合理。女人斜了眼房間裡的人,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你會跟李遊書還有歐陽知在一起?你怎麼解釋?”
“我不解釋,”唐雨寒的回答更是果斷乾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我問東問西?要不是看你是卿蓮的手下,我早就一刀挑了你。我跟什麼人關係好、跟什麼人關係差憑什麼要讓你們這些連戰略計劃都被敵人洞悉的白痴來指手畫腳。正好,借你這張嘴,回去告訴朱傲,我退出不幹了。要是他怕我投靠歐陽思,隨他怎麼想,他晚上怕得睡不著覺我才高興呢。”
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李遊書鬆開那女人,算是客氣地說道:“走吧。”
那女人自知本事不濟,此時只能悻悻地瞅著在場的四人,冷哼一聲邁步向門外走去。
待到粗野的閉門聲“砰”地響起,唐雨寒將刀收回刀鞘:“拼死拼活,最後竟然落得一個叛徒的稱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算了,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菲利克斯打了個哈欠,受傷的傷口早已癒合恢復,“即使將來鍾城爆發百年難遇的大變故,那也只會是人民的自發,而非貧困者聯盟這種小門小戶能領導起來的了。蘇卿蓮的演講已經不再是為貧困者的演講,而是為所有人的演講。她並非將貧困者的精神加於所有人,而是喚醒所有人心中對正義和幸福的追求,那是與貧困者相比更加純粹的精神。”
唐雨寒點了點頭,沉吟道:“就是不知道朱傲那個執拗的傢伙能不能理解現在的事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