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蘇卿蓮抬手的瞬間,一陣如同山崩般的危險氣息被李遊書敏銳地察覺,早蘇卿蓮一步揪住歐陽思的肩膀,李遊書一邊大喊著一邊將他向自己這邊猛地一扯。
下一秒,一道劇烈的閃光從蘇卿蓮手中激射而出,穿透了無懈可擊的防彈幕牆,將歐陽思身後的牆壁給燒灼得一片灰黑。
然而失敗了,因為李遊書提前一步的救護,那道閃電沒能擊穿歐陽思。
這是蘇卿蓮透支生命換來的最終一招,一擊不中,她的口中更加劇烈地吐出血來,隨後向李遊書投去了一個失望的目光。
李遊書見狀心中一緊,然而立場使然,他是歐陽思的護衛,只要他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能讓歐陽思受到一點傷害。
“對不起。”衝蘇卿蓮開口說著,李遊書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巨大的悲傷與憤怒衝擊胸膛,蘇卿蓮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卿蓮!”諸位代表見狀紛紛保護著蘇卿憐,而孟東一早已怒不可遏地躍然而起,向著開槍攻擊這邊的歐陽家護衛衝了過去。
“怎麼辦!訊號被遮蔽了!”
“卿蓮,卿蓮你怎麼樣!”
將昏死過去的蘇卿蓮抱在懷裡,王娟隨手施放飛針反擊,而蔡毅興和宋林森也開始以各自的本事回擊衝上前來的敵人,然而他們身後數百人的隊伍卻已經陷入了肉眼可見的潰敗,武器的差距以及編制的落後使他們在混亂中無法得到有效的指揮,作為指揮官的蘇卿蓮又第一個倒了下來。現在除了他們幾位城區代表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可觀的戰鬥力可言了。
“呼,大難不死啊。”回頭張望了一下牆壁上的灼痕以及被打穿的防彈幕牆,歐陽思衝李遊書點頭致意,“你又救了我一命啊妹夫。”
李遊書苦笑了一下,依然是背對著瞭望臺下那慘烈的殺戮:“你要是真的謝我,就趕緊停止這場沒有意義的屠殺吧。”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歐陽思正了正衣領,隨後發現了在自己隊伍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的孟東一,“柳先生,妹夫,你們倆能幫我去把那個男人收拾一下麼?有他在,清理這些傢伙的速度似乎放緩了不少。”
“我是你的護衛,歐陽思,”李遊書聞言已經開始燃起怒火了,“我是你的護衛,我就是你的盾,你指望自己的盾去殺人麼!”
歐陽知見狀連忙上前拉住李遊書的手,生怕他一時火起傷到歐陽思。
歐陽思倒是沒有因此而怎樣生氣,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錯,我也不能總讓自己的妹夫做這種活,那……柳先生?”
柳仕良聞言一笑,點頭回應:“交給我吧少爺。”
隨後他便邁步進入電梯,消失在三人眼前。
“哥,現在你如願了,”待柳仕良走後,歐陽知走上前去對歐陽思沉聲說道,“經此一役,在這鐘城就再也沒有人能是你歐陽思的對手。你真的還想繼續進行那個實驗麼,為對付塞洛斯?”
歐陽思沒說話,看著場下柳仕良飛速向著孟東一而去的身影,拿起聯絡儀說道:“曹鴻蒙,去幫助柳先生。”
聯絡儀裡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嘈雜的回應:“是。”
而後,歐陽思笑盈盈地扭頭看了眼妹妹:“小時候,總是我說什麼你都聽,都信。怎麼長大了反而開始對我這麼不信任了呢?”
“因為小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歐陽知看著場下飛灑的鮮血和鋸樹一般接連倒下的貧困者成員,緊皺眉頭說道,“可是現在我的哥哥好像只想著怎麼做‘好’,卻不再想怎麼做‘對’。”
歐陽思聞言沉思著點了點頭,在槍聲與吶喊聲中沉默良久才開口回道:“你說得對,但哥哥已經是這樣的哥哥了,對不起。”
這聲道歉說得歐陽知痛入骨髓,因為她知道這意味著歐陽思即使一條道走到黑、走到死、走到煙消雲散,也絕對不會再回頭了。
孟東一憑藉自己的天生特質在敵人之中橫衝直撞,他在發洩自己的憤怒,如果不是他的莽撞,眾人也不至於被困入鬥技場;如果不是他的遲疑,蘇卿蓮也不會被偷襲中槍。
作為好兄弟,他怎麼有臉去見唐雨寒!
但他現在有了更多的憤怒——就在剛剛,他親眼見李遊書從蘇卿蓮的手中救下了歐陽思。他當然不明白李遊書為什麼這樣做,他所考慮的就是:朋友,就該互相幫助,李遊書幫助了歐陽思,那就不再是他的朋友。
護衛們紛紛開槍射擊,企圖阻止這個人形坦克,但孟東一的肌肉密度遠超常人,子彈打在上面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什麼損傷。如果單看防禦力,他的肉體甚至可以跟魏釗凱的極致橫練一較高下。
正當他一拳將一個手持步槍的歐陽家護衛腦袋打飛出去的時候,凌厲的掌風從側面襲來,不愛躲避的孟東一抬手一擋,竟被那強力一擊給打得騰空而起,重重摔在了觀眾席中。
於灰塵中爬起身來,孟東一惱怒地看向那邊。曹鴻蒙的金剛三昧掌還散發著騰騰的熱氣,而柳仕良也已經從他身後慢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