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知看了李遊書一眼:“要他?”
柳仕良點了點頭:“很快就還回來。”
李遊書見狀連忙逃開了歐陽知的魔爪,跑到了柳仕良旁邊整理了一下頭髮。
柳仕良笑眯眯看著李遊書,等他把辮子紮好才開口說道:“走吧。”
“走。”
關雎看著李遊書和柳仕良離去的背影,向歐陽知問道:“歐陽姐姐,柳先生找遊書哥哥去幹什麼啊?”
歐陽知一手叉著腰,一手揉搓著腦袋,完全沒有了剛剛高冷的儀態:“誰知道呢……倆大男人相伴而行,可能是上廁所吧。”
她心裡清楚,柳仕良這個時候叫走李遊書,分明是來活了。
李遊書跟著柳仕良離開會議大廳,過了幾條走廊後一路向內,來到了後廚。
“柳先生,您這是……”
“給,”柳仕良隨便從一個盤子裡拿起根炸肉條來遞給李遊書,“只喝酒不吃東西也不行,放心,我手是乾淨的。”
李遊書笑了笑,伸手捏住肉條放到嘴裡。肉條是醃製過的,面衣酥脆、內部嫩滑,用力一咬,肉汁沁入口腔,動物脂肪帶來的愉悅香味進入鼻腔,與味蕾歡快共鳴,帶給李遊書極大的滿足。
“遊書啊……我能這麼叫你麼?”
“隨便,您想叫什麼都行。”
“我打昨天就開始關注你了,尊師莫非是蔣雨生老先生?”柳仕良一面問著一面在後廚裡穿梭,廚房的工作人員似有似無地瞥他們一眼,但隨即便又低下頭去工作,不去理會他們,好像已經見慣了柳仕良這種打扮的人進到後廚。
李遊書側著身穿過狹窄的後廚過道,不小心碰掉了一個勺子,連忙在落地前抄起來放回了架子上:“不,蔣爺算是我的師公。”
“啊~!”柳仕良說話抑揚頓挫的,語氣極富變化,“那我曉得了,令尊是李廣成前輩。”
李遊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想到我爸的名聲都傳到寒城去了。”
寒城偏於西南位置,李廣成年輕時主要在恆玉市、沽門市和東原省這些北部偏東的地界,柳仕良不知道李廣成才合理。
“柳家雖然世居寒城,但我十五六的時候就已經獨自在外生活了,”柳仕良笑了一下,“我高中和大學讀書都在北方,令尊的名號那時候對我們這些年輕後輩來說就是一座高山。”
“柳先生,您今年……”
“哈,我今年二十三。”
說到這裡,柳仕良站住了腳,右側大廚顛勺迸發而出的烈火熊熊而起。
“遊書,這是我第一次跟你合作,雖然小C不在,不過今天這事情咱們兩個應該也完全應付得來,好好完成任務吧。”
李遊書聞言一愣:小C?大概是另一位隨從吧。
說罷,柳仕良率先邁步,走到了一個正背對他們的廚師身後。
“勞駕!”柳仕良高喊著猛地一拍那人的肩膀,那位廚師抖了一下,轉身直起腰來。李遊書站在柳仕良身後端詳著,發現這人身材高大、一臉兇相,兩隻大手緊緊攥拳。
“有事麼?”廚師的聲音也十分渾厚,像冬眠的熊打鼾。
“您是孫師傅吧?”柳仕良笑眯眯地抬頭望著這高大得不像廚師的廚師。
廚師點了點頭:“我是,後廚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是是是,我知道,”柳仕良和和氣氣地答道,“既然您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那一位查拳高手為什麼也能待在這裡呢?”
柳仕良話音一落,那位“孫師傅”忽然抬手一拳向著他的鼻子便打了過去。
“砰”的一聲,柳仕良的身體向後猛地一仰,隨後又慢慢直了回去。
“哎呀哎呀,好險喲。”柳仕良揉了揉鼻子,依舊是笑眯眯地抬眼看著孫師傅,“差點就被你把鼻子打沒了。”
孫師傅吃了一驚,抬手將身後的湯潑向柳仕良,扭頭就跑。
柳仕良說一聲“遊書小心”,側身閃過了那碗熱湯,李遊書也順勢一閃躲了過去。
見那位“孫師傅”奪門而逃,柳仕良不緊不慢地指了指通向外面的那扇門,對李遊書說道:“走吧,去把剩下的人也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