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眼孔陡然一縮，瞥了一眼一個角落。
“你看這只瓷碗如何？”
霍思甜突然指著一隻青白的瓷碗。
陳陽掃了一眼，那隻瓷碗呈現橢圓形，天青色，純淨無瑕，儲存的非常完好。有點類似汝窯青瓷。
陳陽卻知道，這是地地道道的贗品。
胖老闆急忙走過來，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眼光真好，我這可是北宋汝窯真品，青瓷水仙盆！”
“據說是宋徽宗賞賜給奸臣蔡京的！北宋很快陷落，宋室南渡，蔡京的後人攜帶著無數的傳家寶，也一起跟著逃到江南。”
“蔡家後代都默默無聞，這只汝窯珍品卻傳了下來！”
“北宋滅亡後，汝窯的技術也就此中斷，後世無法複原巧奪天工的技藝，聞名於世的汝窯徹底淹沒在歷史長河中！”
“而倖存的汝窯真品，上千年流傳下來，到現在每一件無不時價值連城的重寶！”
霍思甜問：“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要說明它是難得的寶貝嗎？”
胖老闆哈哈一笑：“這位小姐說話就是爽快！一口價一千萬！”
霍思甜望了一眼陳陽。
陳陽望著她，緩緩的道：“我們還是再轉轉吧。”這話就已經表明，這是贗品了。
霍思甜頓時領會，轉身就要走。
“二位別走，別走！價格可以商量！”老闆急忙叫住二人，“我見和你們二人這麼有緣，便宜點兒，八百萬！”
陳陽低頭望著那隻青瓷水仙盆，也不上手。他突然轉頭指著角落裡的描金松石綠釉如意雙耳瓶，問道：“那隻水瓶怎麼賣？”
那隻瓷瓶高三十多厘米，口小頸細大肚，上面原本是各種顔色，但現在鏽跡斑斑，不少釉面已經脫落，瓶口到瓶頸六七厘米處，還有一條淺淺的裂紋。
這只瓶子如果扔在大街上，恐怕根本沒人撿。
老闆眼珠轉了轉：“哎呀，這是我遠房堂表叔委託我賣的，這只雙耳瓷瓶據說……”他又要編一個感人肺腑的故事。
陳陽一下子打斷：“直接說，多少錢？”
老闆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
陳陽冷笑一聲：“你扔在路邊兒，看有沒有人看一眼？還想要一百萬？真敢要！”
老闆一臉苦澀：“二十萬！”
“那隻汝窯青瓷水仙盆五萬，這只雙耳瓶一千！我們兩個都拿著！你願意賣就賣，不願意賣就算了！”
陳陽擔心如果只要這只雙耳瓶，怕老闆懷疑，只得把那隻贗品也買下來。
霍思甜眼睛瞪得大大的。難道這只青瓷水仙盆是真品？那他剛才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把我都騙了。
“五萬？小兄弟，這可是汝窯……”老闆故作誇張狀。
陳陽打斷他的話：“到底是不是，你我心裡都有數！我們只是覺得它的做工還比較細膩，值得收藏，這才買下來，你要是覺得吃虧的話……”
“不！不！錢不錢的太見外了，主要是能結識小兄弟和這位美麗的小姐……”
陳陽為雙耳瓶付了賬，正要為那隻贗品水仙盆付賬時，霍思甜急忙攔住：“我來付！我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