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蒙面人虛手一握。
一柄三尺白劍憑空出現,劍口寒刃如霜,帶著絲絲血腥氣息。
他望了眼窗後身影,目中殺機狂湧,手中劍暴起飛出,破空發出爭鳴,輕易就穿木窗,直接刺進屋中人的心窩。
下一刻,蒙面人卻眼神一愣。
屋裡沒有血腥味,也沒有悅耳的慘叫和死前的痛苦掙扎聲。
他神色明顯一慌,轉頭就走。
噗嗤!
胸口一冷,如注的鮮血噴湧而出。
蒙面人一臉驚恐與不敢相信的朝胸前看去,一柄無色劍透過椅背的厚石牆體,精準刺穿了他的心肺。
薄如蟬翼的透明刃口被血水澆得顯露出來,白月光一照,登時稜折出七彩之色,攝人心魄。
“我已恭候大駕多時了。”
說話聲音來自屋頂。
正是躺在瓦上,枕著雙手頭仰天觀月的沈良。
嗤!
無色劍退出胸膛,蒙面人身子一軟,噗通倒在了樓簷上,原本椅背的牆上,只留下了一個透光的斜孔。
一柄劍竟能悄無聲息穿透石牆,威力駭人。
沈良從屋頂上下來檢查屍體。
吱嘎!
破了洞的窗戶推開,昏黃的燈火照出來。
屋裡的玉圭扛著根竹竿子跳坐到窗邊上,方才那窗邊的影子就是她用竹竿挑了件衣服,再往裡吹了口氣裝出來的。
好似直鉤釣魚。
沈良蹲到地上,拉下蒙面人的面罩辨認。
和他想得一樣,此人赫然便是白日客棧裡的那位挑撥是非的窮酸士人。
當時沈良刻意收下劉貴人奉上的白銀黃金,就是為了引這小賊再次出手。
“嘖嘖嘖,真是人為財死啊…”
玉圭一臉嫌棄的看著地上屍體,酸牙的風涼話張口即來。
沈良卻不理會,順手將屍體手上那柄白劍奪了過來。
白刃寒霜,劃破空氣時發出輕微震音,是一把有靈性的好劍。
“先生,你怕不是隻能眼紅嘍,這劍上可有人家的…”
玉圭風涼的話沒說完,就聽嘎巴嘎巴幾聲,那白劍竟在沈良手中寸寸崩斷,化為晶粉。
沈良鼓氣一吹,便是粉末也不剩了,手心只剩下一個白光閃閃的鐵丸子。
見了這一幕,就連自認為見多識廣,見過無數大世面的玉圭都瞪大了眸子:“先生你這是!”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被心神煉化了的修為劍!”
玉圭對著鐵丸子使勁眨眼,唯恐是幻覺。
沈良一臉不以為然,將鐵劍丸子放在指尖搓了搓,然後放進口中咕咚一口吞下,這才面色平靜道:
“幾千年滄海桑田,世道早變了,你沒見過的事情還多著呢!”
“是嗎…”玉圭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沈良點點頭,右手凝個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