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神色詫異,聽這對話內容,這裡除了屍油病人外,莫非還有需要救治別的什麼病人?
燕捕快聽到那一聲聲急促的聲音,眉頭一擰,臉上有冷色,加快腳步。
其餘人包括沈良在內,也加快腳步跟上。
燕捕快幾人似乎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也對這種突發狀況有所熟悉,只見他們沒有問郎中大夫,直接往同一個方向跑去。
那是一個有別於法陣單間的醫刀房。
透過醫刀房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正有六七個人在全力救一個人。
被搶救的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居然跟沈良此前看到的,法陣房屋裡的那些病人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
這被搶救病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人此刻慘不忍睹,渾身都是鮮血,鮮血淋漓的衣服,被郎中剪開後隨手扔在地上,而流了這麼多血,那病人早已經陷入昏迷之中,全無知覺,那幾名郎中正在全力搶救。
這可是一條人命。
他們在用醫術與閻王爺一決高低。
“怎麼回事,裡面什麼情況?”燕捕快來到醫刀房外,看了眼醫刀房裡的情況後,找來一名負責人。
看著眼前這名在燕捕快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老人,沈良總感覺對方這張臉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像是青松醫館的老館長?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這些人隔三差五就會出現在江郎天下報上,老人館長趕忙解釋:“現在躺在裡面的病人,是昨天剛轉過來的,轉來時就已經是誤食屍油第七天,病情極為不穩定。”
“本來一開始,我們已經控制住這病人的病情,經過一夜的控制,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然後打算今天就安排入別的名單裡。”
“但就在今早,這名病人可能是身強於常人,從束縛睡眠中提前醒來,因為人已經進入第七天階段,暴力,行為古怪,都十分嚴重,已經完全喪失了神識和痛覺,他從床上掙脫,開始不要命的自殘,想要從法陣裡逃出來。”
按照老人館長接下來所說,每個法陣的單間都有專門的警戒陣法。那邊一有動靜,這邊立馬發現,馬上採取了緊急措施。
但他們制服病人時,還是晚了一步,病人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病情進入第七天,屍油幾乎附著了全身各大器官和骨髓之中,以及瘋魔成性,一身血肉開始潰爛,這就加劇了病人的生命垂危。
而且,現在的情況是,那人失血過多,再加上氣息孱弱,不利於傷勢癒合,人能不能救得回來還是兩說。
即便救回來,接下來的治療能不能挺得過去,也是一個未知數。
聽完老人館長的話,燕捕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醫刀房法陣外,默默觀察著醫刀房內的情形。
“老弟,你上能行嗎?”
約摸片刻之後,燕捕快忽然轉頭看向沈良。
此時,一旁的老人館長,聽到燕捕快對於才十幾歲模樣的沈良,稱呼得這麼親近,終於詫異仔細打量起沈良來。
尋常人接觸不到富商,富商接觸不到大官,乞丐接觸不到皇帝…正是因為所身處的位置,老人館長才更加清楚燕捕快這些人手握大權。
在這亂世,這些人是擁有先斬後奏的殺生大權。
更何況是燕捕快這種在玄鏡司門中,擁有著不小實力的人物,平時不知有多少富家人想要攀上這棵大樹。
所以,當得知沈良如此年紀輕輕,就被燕捕快這麼親近稱呼,老人館長的心中怎能不吃驚。
同時心中生出了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