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津津有味,飢餓低頭吃著遊人餵食的彪肥猛虎,黃毛大耳一豎,猛地一抬頭,它聽到了沈良的聲音,吼!
只見華庭園子中樹影被震得沙沙響,這一聲虎嘯震乾坤,威風凜凜。
那欄後的猛虎雙目有神,驚喜看到沈良…
遊玩的一日過去,待到夕陽西下之時。
江城。
栽滿了茂盛老槐樹的灑金街。
沈良當送完糊塗大仙花想容後,立馬去了隔壁冥店找胡先生。
當沈良進了香燭店,發現的今天香燭店,庖町並不在,不過他也並沒什麼奇怪的,只需稍稍一想便很快釋然了,應該是銅錢鎮的大清洗還沒結束。
“對了,胡先生,晚輩有一事相求,有關於上次在寶地裡,那個邪羅剎的事,我有些事想向胡先生請教……”
沈良躬行一禮,先是斟酌了下言辭,向胡先生說明了今天來意。
“嗯,沈良,你可知道沽南的佛門跟北域蠻荒看到的佛教,有什麼區別嗎?”胡先生依舊還是那張冷冰冰的模樣,倒是不答反問一句。
沽南的佛門跟北域蠻荒的佛教有什麼不同,這個…
沈良卻是對此不太清楚
“成佛之道。”
胡先生正蹲在地上忙忙碌碌地折著紙元寶,沈良忙蹲下身子打下手,主動為胡先生遞過去一張張抽好的紙。
胡先生手中不停歇,一心兩用,只見他一邊摺紙元寶,一邊繼續講解:“那蠻荒北域裡的佛,總會把自己裝飾滿臉金粉,一人獨大,高舉廟堂。”
“但是我沽南佛教,卻是大為不同,十分純粹,人人是佛,處處是佛,萬事萬物皆可成佛,但越是信佛,也越容易出心魔。這就好比江湖上的其他教派,就出現過以燒死女子祭祀來消滅所有新教一樣,一部分入魔的人往往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我且問你,你知道羅剎教派嗎?”
“當年從北域蠻荒傳入沽南的佛教羅剎教派,有兩派分支,分別是黑羅剎、白羅剎。但後來,因為成佛道義不同,其中一支流派,有一名老佛成了魔…這名老佛修行一生,見多了世人太多的貪婪,地獄空空,人間煉獄,在那戰亂年代,鞋底踩到泥地裡都是紅的,沒有像現在這麼繁華盛世,天下還算太平,所以戰亂之時草菅人命,處處埋屍骨的事並不鮮見。”
“這位曾經的前輩,這位老佛在佛門之中拈花一笑,菩提下悟道,苦苦修行一輩子,一輩子所見到的都是世人在為惡,即便勸人行善後,最後也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殺人償命,害己害人,甚至是父子成仇。”
“世人愚昧,所以這名老佛認為,天道不公,佛道不公,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世人病入膏肓,已經無藥可治,這個凡間的人都已經無法教化,而苦海無涯,回頭無岸,天下佛門渡不盡世人過苦海,於是提出了一個在當時很離經叛道,甚至很瘋狂的想法……”
“既然世人皆為惡,若真是地獄空空,何不重鑄大道,轉世輪迴,就像一場漫山大雨沖刷人間,這或許可能會帶來無盡苦痛,卻能換來往後的晴空萬里,洗淨塵世煩惱,凡間從此可空淨,苦海乾渴。”
“這名老佛的詭異念頭,簡直可怕至極,比那十八層煉獄的魔頭還魔性,開始引起了羅剎教派的不安,羅剎教派花了許多年時間,非但沒勸說老佛回頭,反而老佛找到機會叛逃出羅剎教派,自立門戶,自稱是羅剎教派第三支派‘無心門’。”
這一番的說辭,直沈良聽得心頭微微一驚。
胡先生的所言,起初他還不知道胡先生的用意是什麼。
但是此刻一聽,才明白過來胡先生所講的,是關於一個佛老成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