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腳跟發寒,心中似有所感,猛地轉過身來。
就在他的身後!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無聲無息的站著一個人!
“師…師兄,是我,這提燈的光太刺眼,師弟就不要在看了。”聽聲音是馬道長的,他抬手按下了沈良準備要照過來的手提夜明燈。
只是,晚上的馬道長說話聲音有些奇怪,十分乾澀,像是一具冰冷死屍發出的聲音,嘴裡還會冒出一陣寒氣,也不如白天的熱情。
這和白日的笑談完全判若兩人。
“哦,原來是道兄,在下失策,對了,道兄我剛才喊你,你怎麼一直沒有應答我一聲?”沈良看著身前的人,在黑暗裡只有模糊人影輪廓,詢問了一句。
黑暗中,當沈良問出這句話時,那馬道長的臉上表情是怎樣。
“哦,是這樣的,方才我在煉丹,所以一時間忘乎所以。”馬道長的說話聲音,依舊是冰冷麻木的感覺。
“道兄,自從你離開後,是一直都在煉丹殿裡煉丹,道兄剛才有沒有離開過煉丹殿嗎?”黑暗中,沈良將提燈收起,這大殿裡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所以,黑暗裡馬道長也瞧不清沈良。
“嗯,我一直都在煉丹,至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還是十分木楞麻痺的聲音,十分的平淡冰冷,沒有參雜感情。
“看來是我在這裡多慮了,道兄,反正師弟我已經來到煉丹殿,不如道兄讓師弟我參觀下你的丹爐和丹藥?”
“我還要煉丹。”
“道兄,師弟我突然響起還有一件事未請教,打算想請教下道兄?”
我必須要煉丹。”
“既然如此,在下倒是唐突叨擾了,那既然道兄要忙,在下也就先不打擾了,只是師弟我來時匆忙,現在天色十分的晚,這一來一回的,早忘了回去的路,不知道兄可否再為我帶路下?”
“煉爐中有丹要煉。”馬道長似乎對此執念極深。
沈良聞言也只得無奈道:“行,那在下便告辭了,我自己回去找找來時的路,道兄,你且去忙你的煉丹大道…嘶,對了,道兄,這道觀裡真的就只有道兄一個人嗎?”
“只有我。”
“那萬一道兄發生個什麼不測,豈不是沒有人知道?”
“卻是如此。”
馬道長平靜的聲音迴響。
只是話音未落,砰!
只聽到這寂靜空曠的煉丹殿裡,突兀間似有什麼東西發出響聲,沈良好奇看向聲音來源處,正是後堂方向。
於是沈良問詢:“這…道兄,方才我好像有聽到聲音?”
隱藏於黑幕後的馬道長,平靜回答:“沒有。”
可話音才剛落下。
嘭!
嘭嘭!
黑暗中又有異響傳出,這次可不止是一聲,而是連續好幾聲。
“我說道兄,我沒聽錯,這好像的確是有聲音從煉丹殿裡發出吧?”沈良聲音帶著狐疑。
馬道長聲音絲毫不為所動,只見他木訥說道:“那是爐子裡丹藥發出的聲音。”
他這次說完後,徑直走向後堂,再未理會沈良。
可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亮起的夜明提燈照在腳下的燭火之光,照到馬道長的道袍一角,有幾點嫣紅血跡。
沈良先是眼睛微微眯起,隨後就好似未看到般,就這麼看著身影離去。
而馬道長並沒有在意,已經進入了煉丹殿的後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