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庸家的宅之中。
老騙子沒過多久就看到離去才不到半個時辰,就又很快回來的沈良,人一愣:“小兄弟,這麼快就把村裡的狗給揍了一遍?”
原本急得如熱鍋螞蟻的孫富貴,在避開趙庸妻子後,臉色有些蒼白的附耳問沈良:“我方才好像聽到有村民喊,村裡死人了?”
沈良點點頭,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發現:“我現在已經可以篤定下來,在你那兄弟身上,確實是中了邪了,被妖魔邪道纏身。”
孫富貴登時被嚇得一慌,顫危道:“莫…莫非這次死的村民,和趙庸遇到的是同一個鬼邪嗎?”
“他不是已經把那幾人都殺了?”
“難道這還不夠嗎?怎麼還要殺死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
沈良倒是把目光看向老神棍:“老騙子,平時見你不總自誇天南地北,見多識廣,天天跟和尚道不同不相為謀,和他們都能搶飯碗嗎?”
“你有沒有碰上過類似的事?”
沈良是故意激老騙子的。
這老騙子一把老骨頭,活的就是貪財又好面子,激將法遠比軟磨硬泡更管用。
果然,老騙子聞言急了瞪眼:“你這是在懷疑老夫我的話?”
“小兄弟沒聽說過民裡鄉間的一句話嗎?”
“餵了肉的狗,再也不吃素。這話裡意思就是,一旦開了渾,嚐到了肉味,就回不去了。”
“我估摸著這鬼邪也一樣,一開始或許真是有什麼冤屈,死不瞑目,死後成煞出來尋仇。但是古往今來,呵呵,你們有聽說過哪個冤魂鬼怪大仇得報後,會自我超度的嗎?不論是狐鬼志怪,人皮挖心鬼,最後的結局,全都是因為殺伐因果太重,必然會遭到報應,不是被正道給滅了就是被雷公給劈了。”
“人鬼殊途,人死如樹枯,死後還出來干擾陽間秩序,違背天道輪迴,出來害人的,本身就已經是為惡的惡鬼。狗吃帶血生肉還能上癮,殺人的死牢囚犯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這鬼物也一樣,見了血,嚐到了活人的滋味,就再也不會老老實實。”
“這作亂的鬼邪,一但開了殺戒,就已經無法回頭,萬劫不復了,殺了一個,還想殺下一個無辜之人,絕不會停手……”
“如果它的怨念殺氣這麼中,今天晚上,我留在院中守夜。”
“老騙子,孫富貴,你們留在後屋,照顧好裡面的趙庸和他的妻兒。”
嘭!
哐噹!
沈良手中解下的烏木刀匣,落地發出如鼓槌砸地的沉重聲,還有金鐵的鏗鏘,看得老騙子和孫富貴嘴角一抽。
不是說這裡面的東西是打狗棍?
可怎麼看,這玩意都像金塊一樣沉?
“此番有勞良道長…實在是有愧於心,不若我來守前半夜,且先讓良道長養精蓄銳,以逸待勞。”孫富貴倒是心存善意,自知有愧,主動提出為沈良分擔。
但他哪知道,以沈良如今的體質,原地打個坐就能消除疲勞。即便是徹夜不睡,連日奔波個數日功夫,也並無太大影響。
“這倒不必,如果真是遇上鬼邪,尋常人守夜不妥,還是讓我來吧。”沈良作揖謝過好意。
“那個鬼邪不是陰宅鬼,不受地域所束縛,若是一直不露頭,如此大千世界我們誰都找不出它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