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還在揣測這廝在打什麼算盤。
如若是被他們知道沈良此時的內心真實想法,不知道會不會破口大罵這煞風景的小廝。
“今夜良道士好人做到底,誰也別阻止我救人..。”
“只是,尚不知這一行還能收穫多少元炁?”
……
如濃墨的夜色,小鎮扭曲詭異。
即便有人點燃火把趕路,也只能飄搖不定地照亮半步,再延伸出去,便會被墨黑吞噬乾淨。
在古怪小鎮的沙土路,寂靜沒有一個人,只有喜愛啃食骨頭的紅眼老鼠和蒼蠅蛆蟲在四處覓食。
道邊許多泥土牆屋被風沙侵蝕出坑坑窪窪,一但有捲風穿過,便會奏出嗚嗚的嗚咽鬼嚎聲。
這是一個被血腥戰場踐踏過的血邊小鎮。
嘩啦啦,砂石飛舞之時,便會發出奇異聲響,彷彿它們才是這裡真正的建造者。
忽然,一陣上下不勻的急促喘息聲響起。
那人慌張擦拭額頭上豆大汗珠,臉色蒼白的在跌跌撞撞逃跑。
這是名面色土灰,很狼狽的四十男子,一身如乞丐窩裡爬出來似的破爛衣衫,滿是臭味汙垢和鮮血,身上傷口還在往地上耷拉流血。
但他沒空去管身上無法癒合的傷口,只是拼了命的倉惶逃跑。
男子不時就會驚懼看一眼身後,張望四周,臉上還帶著受到驚嚇後的失魂落魄和瞳孔渙散、恐懼,他似乎剛經歷了讓人發瘋的可怖之事後逃出來,還在逃避著什麼。
跑著跑著,突然,男人一個跌倒,當他想再爬起來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驚慌無助之感如蛛絲布滿臉上,他的神識終於徹底崩潰。
淒厲無比的哀嚎聲音,一陣陣在喉口響起,在空無一人的寂靜夜道,透著令人可怖的淒厲,陰森之感。
可週圍一座座黃泥屋子,就好像毫無生氣一樣,每一扇石窗戶後都遮蔽得嚴嚴實實,這小鎮在夜晚只有生人才會出現在外面,一切都十分安靜,毫無人影,只有擠在角落,吱吱滴啦口水的血眼耗子在靜靜等待著。
那個男子還在一直哀嚎。
但,要不了多久,它們就又能飽餐一頓。
也不知這個男人慘叫了多久,開始有腳步接近,地上男人想要扭頭求救,可他連扭頭動作都做不到,嘴裡只能發出語無倫次的求救聲。
喉嚨發出的古怪腔道說明他是北域人。
然後,他就看到二男一女,面孔面板粗獷黝黑的高大蠻荒人,正居高臨下看著驚慌蜷縮在地上的男子。
一名是雙瞳的血眼男子,一名是脖子掛著獸牙的光頭莽漢,還有那位神秘莫測,全身罩在白袍之下的祭祀女。
三人同時看著跌倒在地上的男子,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血眼是驚訝,還帶著難以壓抑的貪婪,興致盎然。
莽漢則是在想不通的思考和有些恍然。
女子半露出的嘴角在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