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衣點頭同意,望著蹲在地上忙忙碌碌的祝蕭蕭思量片刻,忽然提到一個名字:“ ‘沈良’此人,你覺得如何?”
燕捕快聞言來了興趣:“你也認識沈良?”
“算是有一面之緣吧。”銀衣之所以忽然提到沈良,正是因為祝蕭蕭的隨口一提。
燕捕快目光一亮:“此子倒是個好苗子,心性也不錯,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的眼光,何況能一手壓制瘟疫詛咒的人,必然是個侵淫咒道的高手,他可不是……”
“而且此人和胡先生…我等還是靜觀其變。”
“你我守好職位便可,一如以前的夜半關門人。”
……
“江郎天下報,一報知天下!”
“近日,江城的拆牆老街發生馬車碾人案件。”
“讓一位儒生無辜枉死,馬車脫逃。”
“這是一起人神共憤的案件,經過衙門的秉公辦案,以及根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百姓所提供的線索,那駕馬車已被找到。”
“馬車是一家商坊坊主的小兒,據說那晚在滿花樓喝多了酒,現在已經被衙門押進大牢候審,審訊將在衙門口公開,絕不私藏包庇,請諸位百姓前去審查,欲知更多…”
沈良抱著書院送的一大摞書走在大街上,恰好聽到江郎報門僮在吆喝。
雖然未提及太多,但從那幾個老街,馬車,儒生等字眼他還是瞭然此案說的正是閔文毫。
而不願透露姓名的百姓,也正是他。
眾江城百姓義憤填膺,紛紛去衙門口看審判。
便是小巷老人也對那坊主的小兒罵罵咧咧。
江城的百姓歷經滄桑,留下的祖宗規矩還是在的。
而今天,距書院那晚,已過去三天時日。
並且這一次,沈良可謂是收穫滿滿,二十縷元炁,徹底成了地主老財。
還拿到了不少玄鏡司裡的人含淚湊數撥發的賞銀,而沈良則是沒心沒肺的收下,對他在書院造成的巨費破壞完全忽視,權當沒發生過。
那幫被扣了娶妻生子工錢的玄鏡司捕快若是知道眼前這得意洋洋領了一大筆賞銀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定然要瘋掉。
今日上街除了請花想容仙子吃頓好的,還有便是準備一下繼門神張奎之後,哼哈將“陳歲年”的請仙藥材料。
而這三天裡,他已經能將門神張奎的元神喚出。
遙記得當時一喚出門神,一聲暴呵:“吾乃司門守衛,張奎…”
一位金光彩霞,一身金甲紅袍,頭戴金翎冠,身材高大魁梧,舉手投足間,有開山裂石力量的金剛力士站在眼前。
沈良本以為這是個不得了的大神仙,結果卻是一問三不知,有關仙界之事一概全忘記,而且沉默寡言,就那麼杵在哪,瞪著銅鈴眼盯著你看。
沈良被盯得頭皮發麻,只言他是個好將士,問了些關於斬龍刀法的玄機後,便將門神的元神收回了《請仙籙》。
“啊,一顆火猴的左眼,毒蛇的毒液,慕情花的花粉…”沈良身上圍著一個灶臺髒裙,將請仙湯藥的材料一樣樣倒入沸騰的爐鼎之中。
到了最後關頭,他甚至放進去了幾件散發華彩的物件,時而散為黑氣,時而凝聚成墨綠色實體的鬼物耳墜玉髓,一顆奇異狼牙研磨而成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