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在空中劃出弧度,拋向沈良,沈良握手接住。
這是一塊能佩在腰間,白玉雕琢的辟邪獸,玉獸昂首,雙角後垂,瞋目睜大,張口露齒。
儒家的讀書文人最喜歡此物。
君子無故,玉不離身。言念君子,其溫如玉。
即便是沽南朝堂之上,那些達官重臣也十分喜歡這類玉器,更別說在民間了,如今一塊好玉都是千金難買,價值連城。
而且好玉難求,手藝高超的雕琢匠人更是難尋。
沈良握著辟邪玉,疑惑看向胡先生。
“一角者為天鹿,兩角者是辟邪,辟邪善除群兇。”胡先生說道。
“玉會護主,也能避災躲禍,它會暫時保你性命,免得被弟妹突然發難所傷,但這只是暫時的,若是冥鬼咒不除去,辟邪玉獸也撐不了多久。”
沈良眉頭一皺。
胡先生我曾一度覺得,你是最正直,剛正不阿的人,想不到你也會這麼說。
日久見人心,這屋裡就他一個良道士最善良天真。
隨後,沈良打個平安釦子,把辟邪玉佩戴在腰上。
然後,等沈良再掏出照妖鏡去看,果不其然…鏡子裡再沒出金鳳釵,紅蓋頭的冥鬼新娘。
呼…
沈良肩膀一陣寬鬆舒適,忍不住都想伸個懶腰。
自在逍遙的感覺真是痛快。
以後,可再不能蹉跎自在歲月!
只有被關在牢房裡,才會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好!
可沈良的欣喜還沒多品味,就發現腰間的玉佩,正在逐漸由白變綠,變得幽黑,好似玉石裡生了黴斑苔蘚,正在被一點點的侵蝕。
沈良抬頭,用眼神問詢胡先生。
“當整塊玉石變為黑色,由陽轉陰,就是玉碎之時,你得趕在之前破咒,或者再找一塊佩戴。”胡先生冷言冷語道。
沈良面色凝重:一塊玉可以佩戴多久不碎?”
胡先生打量了他片刻:“因人而異。”
稍後片刻。
沈良看了眼腰間佩戴的玉墜辟邪,略微估摸一下發黑程度,這塊玉大概能頂上個四到五日的功夫。
將玉佩墜握在手中,已經有些捂不熱的寒涼,以他如今氣血旺盛如火爐的體魄,依舊能感到指尖傳來的陰冷刺疼感,可想而知這玉石裡短短几刻積累的陰煞怨氣,就已經十分濃重。
一道細微的裂痕,開始爬上辟邪玉獸的腳上。
沈良立馬再次去照鏡子,就看見他肩頭上有一團比水霧還要薄弱的紅團,在纏繞著,那冥鬼咒又開始不經意的現身,越看越是讓人頭皮發麻。
時日無多了!
“胡先生,怎可平白無故就要你一塊玉石,這枚辟邪市值多少,在下立即白銀奉上。”沈良雖然平日裡省錢吝嗇,但該花的錢財絕不含糊,胡先生的東西,可不能白拿。
道家最講究因果纏身,無事一身輕。
沈良知曉即便是親子如父,也要把賬本擺在明面上,一個銅板兩個銅板也要摳搜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