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臭的血酸味瀰漫在屋內。
不論是老漢的瘋狂舉動。
還是老漢的媳婦脖子被桌凳刺穿,死在血泊之中。
全部令屋裡的所有人啞然恐懼,不由向後退去,沒人敢靠近。
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灼燒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智,大家都嚇得臉色慘白,嘴唇發紫。
甚至還有膽小之人,差點被嚇破膽,當場轉頭開始乾嘔,雙腿發軟打顫。
尋常人家的老百姓,安心務農,一生忙碌平安,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站在屋裡的所有人裡,只有沈良與老騙子能保持鎮定自若。
此類的場面,不論是怪異行為還是滿地鮮血的死人屍體,沈良早已經開始習以為常,他能依舊保持鎮定也算在情理之中,可老騙子居然也能保持鎮定,沈良有些驚詫看一眼老騙子。
看來他年輕時,卻是在江湖中歷經過血雨腥風。
老騙子看著地上血泊中的屍首,幽幽一聲歲月長嘆:“好端端的一條命,就這麼橫死了,當真是世道炎涼,人間再不會太平了。”
“不要用沒見過世面的眼神看著黃老道我,怎麼說老夫我雲遊山川之時,所見所聞之詭異,恐怕比你看過的美娘子,吃的米飯粒子加起來還多。”
老騙子最後一段言語,真是為了回應沈良的眼神。
“不瞞你說,在下還真沒見過多少美娘子,吃飯也吃的饅頭多。”沈良總覺著這老騙子身世神秘兮兮的,但又落魄無比,到處招搖撞騙,不像是好人。
原本沈良還想譏嘲他兩句,但現在的場合下,老漢家死了兩口人,屋裡氣氛正是十分詭異,此刻還是少說些話語為妙。
沈良轉過頭,向後面的人招手:“讓女人和孩子都出去,過來幾個手腳麻利的男子幫忙,拿一捆浸油的麻繩過來綁住老漢,別讓他亂動。”
沈良的話語如古鐘敲響,這時,屋裡剩下的人才哆哆嗦嗦的心智清明過來,幾名稍微膽大壯實的男子,趕緊手忙腳亂的進屋幫忙。
就在老漢家的親人兄弟,小心手腳的靠近屍體,拿走她手中被劈開尖角的桌凳腿,正要準備搬動屍體。
啪嗒!
從老漢的媳婦脖子上的血窟窿傷口裡,掉出來一團血淋淋血肉塊。
就好像是原本就長在喉口裡的毒瘤掉了出來。
正在搬運屍體的幾個人,滿臉不解的看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地上那團血肉塊竟突然蠕動了幾下。
這可把幾人嚇得不輕,連忙驚恐後退,甚至有一人嚇得哇哇亂叫,癱坐在地。
這時,屋裡的人終於看清那團肉塊是什麼,竟然是一條像肥蛆一樣的噁心血蟲子。
在場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拼命嚥下上升到喉頭的苦水。
他們想到了老漢此前狀若瘋狂般的驚駭畫面,臉色痛苦,一手掐脖子,一手拼命把手指往喉嚨裡塞,不停抓摳著什麼,難道說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條怪蟲?
但這條像肥蛆的蟲子,才剛暴露在眾目睽睽下不過片刻功夫,便開始蜷縮幹褐,化為了虛無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