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之像與牆上的第三幅相似,一個壯實男子的背影…腦袋朝左微撇…與他之前看到的畫,一模一樣,但這畫中人,居然就是那個異邦人!
而不是崔辰。
穿著斜裸手臂的白袍、頭上纏著布帽、瞳色淡灰,但是看不到臉,體格確實與崔辰極為相似,但氣質卻更為怪異。
這穿著打扮,的確是從北域來的異邦人。
而且這是一副詭異的畫中畫,就見墨紙裡,異域人執筆,正面對一面大銅鏡子,而在異域人的背後還有一面光滑的鏡子,照出自己的後背。
並且異域人正好能透過面前鏡子,可以畫出自己的後背。
異域人似乎正在找最好的角度靈感,腦袋微微向右撇頭,而透過銅鏡子反過來,所有事物恰好相反,所以就造成沈良第一眼看到時,以為這是一幅被窺探後,憑藉深刻記憶臨摹下來的。
同時因為燭火,當時畫像可能是在深夜的燭火之中,這異域人筆力驚人,完全將一切還原紙上,這就造成了畫卷上的陰沉、深諳、與幽夜孤獨、陰影下的異域人,周圍捲起了淡淡灰霧。
只是,眼前這幅畫的詭異程度,並不如沈良不久前所看到的那第三幅詭異,彷彿活的一般。
沈良皺眉想了想,或許那幅畫裡,也有吃潮發黴的原因,正好與這幅畫的意境莫名的契合,無形中增添了詭異神秘,所以當時看來,十分驚豔。
沈良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這般。
第三幅畫裡的男子,居然就是一直不知去向的畫師,也就是那個異邦人。
這實在錯綜複雜。
不過沈良隨即又想到了些什麼。
既然第三幅畫像中的那個異邦人,就是第十九個畫師,他想到了不久前在畫中看到的那詭異一幕,也就是說,畫師最後死在了河口的隱龍洞中。
難道他在那隱龍洞,死後中成了鬼邪?
然後回來,殺滅了那十八位盜墓者…嘶,不對,是十七位盜墓者。
在當時,有一個人跑掉了!
“那麼,通幽再往後,就是看鬼物如何禍害那十七個盜墓之人了?”沈良手掌摩挲著刀柄,眸子裡暗暗有寒光閃爍。
他全然無懼。
而且還有些迫不及待。
他早就有些安耐不住,早就想要一手風雷刀誅殺掉這鬼物,不然枉費他一路花了很多功夫,追查到此。
而儘早解決掉眼前藏匿的鬼物,他好儘早趕赴過去河口那個被泥石流掩埋的隱龍洞墓葬去繼續查探。
或許能發現到關於他身上詛咒的什麼重要破解辦法。
畢竟眼前這一切,都是從那多少年前盜墓賊挖出來的墓穴起始的。
此刻,崔辰與田三狗收好異邦人的行囊,崔辰便讓田三狗進屋裡去歇息,下半夜就由他來把門守夜。
但今夜所發生之事,一度令田三狗無法入眠,搖搖頭讓崔辰先休息,就由他來守夜,他憂愁上心,根本合不上眼皮。
崔辰見田三狗堅持如此,便沉默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讓田三狗小心些,便先回房休息了。
幹邪門的活計,尤其是挖墳掘墓,養屍養鬼這類,最怕晚上閤眼後,橫遭報復,所以必須要有守夜人看門,不讓孤魂邪祟近身,甚至一些大族中,還有專門的守夜人職務,也會聘請外來的高手。
眾人倒頭睡去,木屋內陷入寂靜之中,只有窗外偶有蟲鳴。
“這是終於要現身了嗎?”
沈良已經準備好拔刀斬。
“你不是有冤仇嗎?”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