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擼起灰袍袖子,使勁擦了擦那粒碎銀子,然後又立即收入繡袍之中。
那猥瑣貪財的樣子,看得沈良直皺臉。
這時,又有一縷元炁收入囊中。
身邊有氣息不同尋常人的傢伙扛著大麻袋默默走過,一縷元炁從麻袋中飛出。
沈良頓時眉開眼笑,不再皺面。
無愧是修道天才濟濟的玄鏡司捕快。
捉殺鬼邪就是勤快。
往日裡,他很難一晚輕鬆得到這麼多元炁。
之前常常要夜行遠門,才能得到一縷縷元炁。
一般時候,成果並不算高。
哪裡像現在,短暫的和騙子相師鬥智閒聊一會,就有四縷元炁到手。
而此時,錢都花了,閒來無事的沈良向老相師問詢:“老騙子,你剛才給我看字相時,是怎麼就看出我家道逢窮時?”
老騙子相師撇嘴:“老道姓黃,名會風,年輕人要知禮,請稱呼我為黃大師或黃道長。”
沈良點頭:“好的,黃老騙子。”
一聲暗歎。
老騙子不由感慨世風日下,懷念當初策馬江湖的日子。
“這大晚上六神無主垂頭喪氣,遊蕩在街頭不回家的,不是家道中落就是落榜考生,準得很。”
這…還真是看外相。
沈良恍然,原來如此簡單。
但聞言總感覺有些失落。
家道逢窮…沈良權當鬼話連篇,一看眼前這一臉市儈,貪財的老騙子,就知道有多不靠譜。
不知覺間,已是夜半子時。
到了收攤趕路時的算相老頭,麻利捲鋪蓋走人,根本不願意和沈良多聊片刻,那雙腿帶風飛快,身體好的很。
沈良之後也沒收穫元炁。
氣息異於常人的玄鏡司捕快往來變少。
“難道這些捕快只會誅殺幾隻鬼怪摸魚,應付差事?”沈良思來想去,但覺得並非如此。
他在燭火鋪子時,經常看見燕捕快滿身的風塵,還有跟班也是,他們應該每晚都大肆在江城內巡殺鬼邪,不可能只有這麼幾隻鬼被抬回玄鏡司。
“難道他們是連夜在外巡邏,只有別的原因,上報或者是交接案宗,才會回玄鏡司一趟?”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眼前情況。”
目送黃老騙子收攤離去的背影,沈良原地沉吟片刻,隨後跟入一旁的一家玉石店鋪。
他假裝成買玉料的商客。
隨意閒逛了半晌,依然沒有玄鏡司的人帶著鬼怪的屍體回來,沈良有些鬱悶,眼看著連附近的商鋪子都要打烊。
但過了會,玉石店鋪子裡又來了幾人,目光有些六神無主的,看上去像是落榜的文弱書生?
“掌櫃,你這可有保平安的玉符石符?”背上揹著方竹筐的矮瘦青年男子打個問詢。
“有有,我去拿來兩位公子瞧瞧…”掌櫃滿臉堆笑的去木抽屜架子上翻找。
“陳小兄,我們真的要去那荒廢的金鳳青樓裡覓寶?最近神鬼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我怕…”
“安兄,難道你是想就這麼從江城空手而歸?若是得了那青樓裡傳言的金箱子財寶,就算考不上功名,你我回去對家鄉祖上也有個交代。”
“再說了,咱們不是買了這平安玉護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