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司機瞳孔急劇一縮,聲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龐大身軀開始晃動。
與此同時,車內的人也回過神,開始往後看,瞬間,車裡的人宛如看到了森羅地獄一般,各自都被嚇得膽寒。
轉身的林義也看到了:只見車最後一排靠右邊的窗戶,一俱無頭屍體斜靠著窗戶,還有血水不斷往外冒,周邊都被鮮紅浸染著。
看那姿勢,肯定是這人頭往外探,被什麼東西瞬間切割了。
而發出尖叫的女人,就坐在屍體的前排,此時已經暈了過去。
屍體旁邊的人,也可能是剛醒,此時如同見了鬼一樣,驚恐著不斷往周邊退。
那竦圓的眼珠子,猶如見到了世界最恐怖的東西一般。
“嘔…”陸遠身邊的蔣華看到這一幕吐了,殘羹剩飯噴了陸遠一身,也濺到了周邊人的身上。
無獨有偶,蔣華吐後,接二連三的人開始吐,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大抵如此,林義也不例外。
而兇悍的司機這時候不切時宜地又怒、又急、又慌地罵了起來:“這個短命鬼…”
話裡話外,無非就是氣急敗壞地罵:這年輕的短命鬼,把他的話當耳邊風,現在命丟了,連帶自己也倒了血黴。
一行人爭先恐後地擠著下車,蔣華覺得怕,於是一行人又離車走遠了點,在視線裡看不到那一幕為止。
並沒過多久,警察來了,首先被詢問的是剛撤下來、被人掐人中弄醒的女子。
“我睡著了,嗚嗚…”女子邊哭邊說,回憶起那血淋淋的場景,又嘔了一遍。
警察也沒催,還貼心的把暖壺遞給她漱口。
“我睡著了,迷迷糊糊調整坐姿的時候,發現有水濺到了我臉上、眼皮上。”女子說到這,哭聲又大了幾分:“我用手一摸,手指頭都是血,嗚嗚…”
後面的事情調查的很快,那年輕人的頭就在兩百米開外,根據一個路邊攤雜貨店老闆講:
兩輛車交叉而過時,這個伸頭東張西望的年輕人,一半突然就到了地上。
而肇事的是一輛運輸鋼筋面板的本地貨車,車速飛快。
警察問對方為什麼如此肯定?雜貨店老闆說,每天坐在這裡賣東西,對這些情況都熟悉。
警察又問,記得是那輛車麼。
對方說:車牌號記不得,但那個司機和尾數都記得。
做了筆錄,事情了完之後,眾人才被允許離開。
司機和售票員被警察帶走了,一起走的還有那年輕人的幾個老鄉。
在雜貨店買了一些東西,弄了點水漱口,陸遠還躲在後側換了衣服。
一行人除了幾個當兵的,其他人都有點病怏怏的味道,驚恐不定。
一車人,陸陸續續,又攔了後面來的其他客車。不過這些司機沒點同情心,堅持要大家補全票。
為此,很多剛才還吐的死去活來的人又開始了據理力爭。
不過這些吵鬧聲離林義一行人越來越遠,坐在雜貨店老闆兒子的麵包車裡,沉默中,顫顫巍巍地又往深城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