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對不起,我不該打你。我...”沈嫣低著頭,輕聲道歉。
“我們做個承諾,可以嗎?”卓不凡坐到床上,背後靠著枕頭,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沈嫣不明所以,也用同樣的手勢,伸出了右手。小拇指輕輕勾住的同時,大拇指緊緊按壓在一起。
“我欠你的東西很多,永遠不要和我道歉,永遠...”
沈嫣望著鄭重其事的卓不凡,在他那鄭重其事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
傍晚,在卓不凡強烈的要求下,醫院方的幾個專家醫師,經過許久的討論,終於同意卓不凡可以提前出院了。
王棟樑適時地送過來兩個柺杖,卓不凡開心地拄著雙柺,在王棟樑和沈嫣的陪同下出院。
......
傍晚的天氣微涼,秋天已經漸漸來到,卓不凡望著通紅的天空,百感交集。明明是很美很美的夜景,但是他卻絲毫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在沈嫣的幫助下,卓不凡從城南和平公園附近的貨運中心保管倉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裹。裡面是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緊緊的方方正正的物體,外面用黑色的垃圾袋緊緊裹住。
沈嫣沒有多嘴半句問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她默默地陪著卓不凡,坐著計程車來到城裡面一個破舊的居民樓小區。
一棟孤零零的筒子樓,被煙火燻的發黑的外立面,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著油膩的光。
卓不凡走進樓裡面,望著樓道上滿地紙灰和堆滿了一面牆的花圈,心情也越發沉重起來。
鄭銘在這棟樓一樓的家,被臨時改成了靈堂,卓不凡聽著裡面不時傳出的哭聲,盡全力放輕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在雙柺的支撐下,走的異常吃力。
“請問...鄭銘是您的先生嗎?”
靈堂之中,正中的遺像上,鄭銘憨態可掬的笑著,望著門口前來拜祭的人。卓不凡鼻子一酸,差點又要哭出來。他望著邊上一名面色蠟黃,頭髮有些灰白正披麻戴孝的婦人,禮貌的問。
“是的,請問您是...”鄭銘的遺孀擦去了滿臉的淚水,禮貌的起身回禮。
卓不凡在鄭銘的遺像前磕了三個頭,身後的沈嫣果斷的把黑色包裹遞了過來。
“我是他的同事,對於他的死,很抱歉。”
望著裡面方方正正的形狀,悲傷的婦人立刻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我們不能亂收東西...請問這...”
卓不凡知道,這筆錢數額龐大,不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對方是絕對不敢收這來路不明的錢。
“這是,鄭總的喪葬金...我代表陳氏集團,陳達先,對你們全家...致以最深切慰問...”
卓不凡說完,咬著牙快步地走了出去,如同逃跑一般。
......
昭東市立醫院的一個病房中,破軍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是張嵐向他彙報,已經以陳氏集團的名義,為鄭銘的妻子預約了最好的醫院和大夫,一切費用從破軍的賬上走。
破軍滿意的道了聲謝,張嵐彙報完畢後,問要不要告訴卓不凡這一切。
破軍想都沒想,冷冰冰回了句“告訴他幹什麼?”便果斷的掛掉了電話,繼續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