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可成和莊勁各回各家,一夜無話。第二日餘可成起個大早,見餘大娘忙碌著為他準備早餐,又想到明日要離去建靈學院,一時躊躇,不知怎麼開口告訴她。
這時莊勁又來蹭飯,餘大娘素來對莊胖子極好,忙招呼他坐下吃。莊勁也不客氣,落坐大口喝粥,窺見餘大娘上下忙碌,眉開眼笑,低聲問餘可成道:“你還沒給大娘說?”
餘可成搖搖頭道:“明日再說吧。”今天餘大娘心情不錯,他不忍破壞她的心情。
倆人悶頭喝粥,莊勁忽想起一事問道:“你曾提過有一個神殿山的女子答應要來找你,可咱們在這兒也是一月有餘了,半個人影未見,她可曾來過?”
餘可成又搖搖頭,提及此事他心中也是一陣惆悵。雖然開叔曾經告誡,神殿山的女子是萬萬碰不得的,其中風險事關生死。但他仍偶爾想起那個二月姑娘的一顰一笑,軟語溫存,皆都讓他心動不已。
原本還想這女子會再來找他,這樣又能見她一面,可誰知一月來,此女音訊全無,倒像將他忘了一樣。懷中還藏著她的紫火尋,明日就要離開蒼野縣了,餘可成心裡尋思,不如今日就用紫火尋去聯絡一下那個姑娘。
餘可成將心中想法與莊勁一說,莊勁應聲好呀。他對餘可成提過的這神殿山女子也甚是好奇,如餘可成有這般手段能聯絡上那個女子,見見也是無妨,同時也給自家兄弟壯壯膽。
如今初春時節,村邊有條小河,清澈見底,河中肥魚甚多。倆人商量好不如中午就去河邊烤魚,聽餘可成說那姑娘極愛吃,如此也有個藉口。既不失禮,也免去了尷尬。
主意一定,見時間恰好,兄弟倆帶上漁具,和餘大娘道了一聲就來到河邊。尋了個寬敞處,架上火爐,各自拿起漁網梭槍就趟下河去抓魚。
餘可成和莊勁在地球時皆是不善長運動的人,可誰知在這兒,換了個身體後,運動能力提升不少,行動也敏捷了,體格也健壯了。這一月來他倆又勤練神傳意功法,靈力提升不少,抓起魚來也就輕鬆了好多。不一會兒的功夫,倆人就抓上了廿來條又肥又大的鮮魚。
等人上了岸,又收拾了一陣,見時候差不多了,莊勁示意餘可成去聯絡那姑娘。
餘可成微微有點緊張,仔細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從懷中取出那個小木盒,盒中還躺著兩朵紫色小火花。
餘可成取出一朵,心中默唸手法,屈指將那火花彈出,一道紫光瞬間劃破天際向遠處飛去。莊勁見此嘖嘖稱奇,這世間的飛信果真是靠飛的。
紫火尋飛出後,倆人就靜靜等著,可誰知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直至夕陽落下。那姑娘別說人影,就是半個訊息也沒有回來。
莊勁看著餘可成最終失望的面容,無言以對,只能啪啪他肩膀以示安慰。餘可成這才知那姑娘極可能是一時戲言而己,或許早已經將他忘了。
倆人見天色漸暗,只能胡亂吃了點魚,又將多餘的分給了左鄰右里,這才返回。餘可成心中一聲苦笑,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這神殿山上如仙女般的姑娘又豈會記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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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山,位於星陸東境,三面環海只有西面與星陸相連,相連之路也是終年積冰冷酷之地,但處於中心的神殿山卻四季如春,鳥語花香,瑤草琪葩,爭相鬥豔,又加上終日的霞光雲繞,在層巒疊翠煙霧籠罩之下,露出些許瓊臺玉閣,斗拱飛簷,一切宛如仙境。
當明跨出天門回到神殿山的南山門時,她愉快地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神殿山濃厚的靈氣,甜美如蜜,沁人心脾。
她滿心喜悅,心境大好,看見正杵立在山門處擔當守護的幾名外院低階男弟子也感覺順眼好多,笑靨如花,揮手打招呼道:“我回來了!”聲音香甜軟糯,把那幾個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但其中有一個男弟子反應快,點頭哈腰道:“師姐好!”
明對他點點頭,邁著輕盈的步伐沿著階梯向神殿山內院走去。
幾個男弟子望著她窈窕身姿,飄飄長髮,不覺痴了,直到背影消失良久才回過神來。
一名中等身材臉形胖圓的男弟子讚道:“此女只應天上有呀!”
另一個消瘦的男弟子則問剛才反應快的男弟子道:“顧師兄,這個女弟子是誰呀?如此漂亮,我怎麼從未見過?”
那姓顧的男子,此時神釆飛揚,見眾弟子都盯著自己,好不得意,抬眼輕蔑視那消瘦弟子一眼道:“什麼女弟子?小猴子,這個師姐豈是那麼容易讓你見到的,別說你,你們這些弟子誰又見過她的?至於我,今天也只是生平第二次見過她。”
話到這裡,他故意賣個關子停住不說,急得那叫小猴子的弟子求饒道:“顧師兄,你如知道就給大家講講吧。”
姓顧的男子這才吊胃口慢慢地說道:“兩年前內院大比的事你們都聽說過吧?其中有一個小姑娘獨站鰲頭,名列三甲。”
那臉胖的弟子忙答道:“這件事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小姑娘據說是長生院中最小的九師妹,她一人就連敗了內院三大學院的九名青年才俊,小小年齡就位列神殿山弟子榜三甲之一。”
話到這兒,他突然捂住嘴,吃驚道:“不會吧,剛才那個美女就是九師妹。”
“吳胖子,九師妹也是你叫的,要叫九師姐。”姓顧的男弟子斥責他道。
姓吳的弟子忙點頭道:“對,對,是九師姐。”
那被稱作小猴子的男弟子一臉仰慕,久久望著明離去的方向,方才嘆道:“今生要是能讓九師姐記住我小猴子林霖的名字,這一生也不枉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