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禾全身縞素,跨過門檻後,雙膝很是自然的跪在了墊子上。
一旁的丫鬟遞來了紙錢,銅盆裡的草節燃燒後發出了濃濃的草味。
這樣種復古的禮儀,對蕭禾來說是陌生的,她是個聰明的,全程丫鬟怎麼做,她則怎麼做。
她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淚從眼眶裡一點點的往下落。
砸在了素白的衣服上,很快又暈開大片兒的水漬。
丫鬟跪在一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蕭禾,不知怎麼的鼻頭一酸,竟嗚嗚哭了起來。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蕭禾,聽見哭聲,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丫頭是想到什麼了吧?蕭禾沒有出聲,繼續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兀自淌著淚。。
屋外的人來來回回穿梭在院子裡。
守在門口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腰間綁著白色的布,他本來就長了一副苦瓜臉,一眼就讓外人能看出府裡出了事。
冷王府。
趙紓正坐在書房裡,手中的文書依舊還停留在那一頁,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張倔強的容顏。
伺候在一旁的月辰全程不語。
“是否該用膳?”趙紓覺得今晚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東西,也不知為何腦海中那張面容總是揮之不去,弄得他心神有些煩躁。
“是。”生產的侍衛恭恭敬敬的答了一聲。
這一夜,幾家歡喜,幾家愁,劉府燈火通明,一直到後半夜。
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忍受不住,靠在一側閉目養神,蕭禾全程睜著眼睛,時不時的打量著那些閉目養神的僧人。
院子內,嗩吶聲,總算停息了下來。
人們勞累了一下午,又到了後半夜,疲乏困頓,三三兩兩靠在一起睡著。
饒是身強力壯的楊毅,也承受不住,他在臨出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明亮的燈光下,那抹倩影跪的筆直,好似後背有什麼東西支撐著一般。
他心頭微微有些奇異,但一時間想不通是什麼,很快招呼著幾個兄弟先回家去。
走在大街上,除了打更人便是巡防營。
楊家就住在劉府後的兩條街,家裡只有一個老母,另帶一個剛剛上學堂的弟弟。
他這麼晚回去,老母親沒有睡,聽見能小的聲音,母親拄著柺棍兒出來了。
“是我兒嗎?”
“娘,這都多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呀?”楊毅手剛剛搭在門上,便看見房簷下立著一個身影。
那老婦人聽見是兒子,心裡總算安穩了不少,但還不忘說。
“你這差事沒日沒夜的,我自然是睡不著,今日可遇到什麼大案子了,這麼晚才回來”
楊毅呼了一口氣,將門關上,隨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剛辦了一個大案件,府尹大人讓我等去幫忙,這不剛忙到這個時候,母親你晚上可用飯了?”楊毅吃的飽飽的,出門之前,還不忘替母親拿一些軟糯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