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的積雪深厚,風雪凜冽,行走起來十分困難。
常樂和司伯言用脖子上的圍巾將半張臉包裹起來,頂著風雪一步步往前移,裸露在外的面板早就凍得通紅。
不多時,常樂便開始體力不支。
“我們先在這兒歇一會兒。”
司伯言領著常樂在一處較為平坦的背風處停下,四處都是雪,他們也不能坐著或靠著休息。
常樂便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掏出水葫蘆喝了一口,裡面的水一入嘴,冰的人一陣激靈,牙齦都有些發疼。常樂含了一會兒,等水溫暖了些才緩緩嚥下去。
“我們從這兒繞過去,應該要順著山路走下去了。”
司伯言指了指北邊,放眼過去只有漫漫雪地,白茫茫的一片,似乎看不到盡頭。
他們若是要繞過這個山側,還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更關鍵的是不知道他們的體力夠不夠。
“還好我沒有什麼高原反應。”常樂喘著粗氣,摸了摸凍紅到有些發疼的臉頰,苦笑地看向司伯言,“我要是撐不過去了,你就拖著我了。”
“放心,肯定是不會丟下你。”
司伯言難得地露出個淺笑,想要安慰常樂。
所幸,他們在天黑之前就繞過了雪山,開始往山下走。走走停停,又是走到了月上中天才勉強走到植被出現的地方。
常樂一屁股就坐在了一塊裸露在外的巨石上,下一刻就倒了下去,感覺四肢僵硬的都不是自己的了。仰視著空蕩蕩的天空,任由大雪飄落在臉上,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盡。
“一天爬完雪山,我都為自己點贊。還好那只是個小雪山,再大點,咱們真的要在上面過夜了。”
“常樂,你莫要睡著了。”
司伯言有些擔心的將常樂給拽了起來,坐在她身邊,把肩膀借給她靠著。
“我們休息會兒,在附近找找有沒有能生火的地方,去去寒。”
常樂依靠著司伯言,立馬開始昏昏欲睡,身體跟灌了鉛似的,再也站不起來。
“咱們就露天睡罷,太累了,走不動了。”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淺。司伯言看過去,來不及勸阻,常樂已經睡著了。
司伯言環視四周,自己也疲憊的很。咬牙挪了挪,也靠在一塊凸起的地勢上休息,即便眼皮再沉重,也不敢輕易睡過去。
司伯言將手放在常樂的腦袋上,替她擋去紛落的雪。
兩隻螢囊就放在他們左右,作為這黑夜中的最後一點亮光。
身處險境,便是睡著也不敢久睡。
常樂在沉睡中,忽然間一個激靈,整個人醒了過來。發覺自己還在司伯言的懷裡,他們倆連地方都沒換,這才鬆了一口氣。
“做噩夢了?”
司伯言身上的精力也
才剛剛恢復的差不多,可見常樂也根本沒有睡多久。
“沒有,就是忽然間反應過來咱們還在趕路,不能睡。”
常樂欲哭無淚。
打了個哈欠拱起身,隨手抓了一把雪,用手掌的溫度融化了,就著雪水抹了把臉,這才算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