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見常樂眉頭微皺,知曉她不太滿意,悠悠開口:“常公子想坐哪處?”
聞言,常樂也不客氣,環視整場,指著離臺子最近的一排前座中間的那桌:“那兒罷,視線好。”
風媽媽細長的丹鳳眼淡淡地在常樂身上掃了一眼,全然沒想把這個瞧著就稚嫩的白麵公子哥兒放在眼裡,暗笑是個沒見識的生客。不過,能是懷王帶來,身份定然也是高的。
“好,風媽媽,今兒個我們便坐那兒了。”懷王用扇子指了指常樂定的位置。
風媽媽為難道:“懷王,那兒已經被人給佔了。”
“哦?”懷王挑眉,不急不忙道,“那你問問,他可願意同本王一換?”
“這哪兒還有不樂意的,怕是不敢坐罷了。”風媽媽奉承道。見懷王如此在意那位公子的意見,不由得多瞧了常樂兩眼。
懷王朗笑:“這有什麼不敢坐的,本王許了。你只管去問就是。”
“好。喏,人來了。奴家這就去問。”風媽媽說著就往門口迎了過去。
常樂瞧過去,見門口進來個腦滿肥腸、財大氣粗、商賈氣質的油膩大叔。風媽媽不知說了幾句什麼,那油膩大叔立馬受寵若驚地點頭應了。
不會兒,他便上前來,朝始終無動於衷的懷王行禮,諂媚道:“草民斗膽,這位置便讓給懷王了。”
“多謝孫當家的割愛,給本王一個面子,便坐上面罷。”懷王客套道。
孫當家的立馬點頭哈腰:“哎呦,懷王折煞草民了。那草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番來回,常樂終於如願坐在了中間的座位。懷王坐中間,常樂和柳成言一左一右,十里自是站著伺候。
龜奴送上酒茶甜點來,卻沒送來美人兒,卑聲道:“懷王,今兒個如霜姑娘病了,您可點個其他姑娘?”
“不了,待會兒再看。”懷王幾句將人打發走。
常樂從進門就覺得懷王對這個地方瞭如指掌,等著龜奴一走,只剩下他們,這才開口:“懷王經常來?”
“自然。食色,性也。本王常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罷?”懷王好笑看她。
常樂嘖了一聲,豔羨道:“做個有錢的閒人就是好,四處揮霍,當個紈絝。”
“公子。”十里受驚不小,忙推了常樂一下。辱罵皇親,這罪名可是不小的!
懷王也不介意,朗聲笑道:“常公子說的不錯,本王也是這般感覺。日後常公子在本王面前,隨意說話就是,不必顧及其他。不然,說起話來也不暢快了。”
常樂感慨:“懷王,不愧是懷王。這個如霜不會是這兒的花魁罷?”
“是。”懷王頷首。
“那真是遺憾,竟然無幸看見花魁。”
常樂失望地耷拉下臉,瞄向與桌子齊高的主臺。
上面鋪滿紅色的絨毯,一看便不是次品,上方四面八方的紅綢攏成個大紅繡球,高懸在半空中。
臺子兩旁是兩個短些的副臺,那邊放著一排排的凳子。
兩方副臺後便是上場的過道,左右各一大面鏤刻著圖案的隔斷。左邊的是仙女踏風歸,右面的是踏雪尋梅,正應了風雪樓的“風雪”二字。
“你說,這盜竊賊到時候到底會不會去偷晉市當鋪?”
後面一桌傳來談話聲。常樂扭頭,一個細條書生,一個歪眼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