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鶯被她抓的手臂生疼,見狀也無心去管,只想著安撫她:“夫人,你別擔心。十里姐因為交出了贓物,所以家主從輕發落,將她……”
“將她怎麼了?”常樂迫不及待。
秋鶯垂首,眼淚終於憋不住滴了出來:“杖責五十大板,徒十年。”
“徒十年是什麼意思?”常樂神情恍惚,眼巴巴地看著她等解釋。
“就是在住在牢裡,做十年的苦役。”
“哦。”常樂將她的手臂一鬆,跌坐在床榻邊,如同一灘死泥,嘴裡不停地念叨,“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秋鶯上前想要拉起常樂,使盡力氣也做不到,只能偎坐她身邊抽噎:“杖責五十大板,跟死了也沒兩樣。”
她昨日可是親眼看著十里被懲,五十大板,將她的屁股打的血肉模糊。
啪嗒。
淚珠接連摔在地上濺起淚花。
常樂後知後覺地摸上臉頰,將眼角的眼淚給擦去。悲極生恨,恨極便有了些精神。
“以後,我定要用五十大板打死花氏那個賤人!”
“夫人說的是,快些起來罷。”秋鶯見她眸子終於有了些光亮,再次試圖將她扶起。
常樂手一撐地板,順著秋鶯的力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腦子好容易恢復了些理智:“十里那邊,你們送藥去了嗎?”
“送過了,春暖親自給她上了藥。”秋鶯點頭,“十里姐讓我們好好照顧您,她讓我們告訴您,要休養好身子,將來才能把花氏的狐狸皮給剝了。”
常樂放心,聞言點頭:“定然是要剝了。今日起,我是不是出不得壺院了?”
“是。”
“那以後就靠你們在外走動了。凡事小心,莫要落在那個花氏手裡。”
……
紅豆苑。
花楚兒拿著把剪刀,在院中修剪紅梅。
紅豆苑本就是為常樂所修,所以在建成之時,張長修也在裡面植遍了常樂喜歡的紅梅。
花楚兒搬進來後,也沒有動它們,只為把它們當做勝利品,日夜觀賞。
此時看著臘梅鮮紅如血,就像是用常樂主僕之血澆灌過一樣,花楚兒的嘴角便忍不住上揚。
如玉在旁候著,看見她拿著剪刀對臘梅森森冷笑,身上便是一道道寒意湧過。
“壺院的三個丫頭還在裡面?”
如玉忙回話:“是。家主說讓她們好好看著主母。”
咔嚓。
一枝紅梅應聲而落。
花楚兒眸中寒意閃過,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撿起地上的花枝,笑的溫柔:“這梅花還真是香。”
不管張長修再怎麼念舊情,她都能把壺院那棵礙事兒的雜草給拔了!
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