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就是不對勁。
方才她震碎了自己身上的薄冰只用了,三層的功力便可以,但是現在她已經動用了近乎最高的功力,薄冰卻絲毫沒有反應。
她立刻收回了手,氣的捶打眼前薄冰。
突然,裡面的人,微微一動,謝雲遙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沈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染上了她眼前的薄冰,瞬間模糊了視線。
謝雲遙在外面怎麼也擦不乾淨裡面的薄冰。
鮮紅的血液隔著薄冰看,像是從沈臻的臉上流了下來。
看起來觸目驚心的詭異。
怎會這樣。
謝雲遙使勁地擦著薄冰,但是觸目的紅色還是在不停的緩緩流動。
“沈臻!”
她使勁敲打著薄冰,厲聲喊道:“沈臻,你快點醒過來,就差一步就到達了天域,你是想這麼沒有出息的死在最後一步嗎?”
“沈臻,你聽到就給我醒過來,你又不想死在這裡快點給我醒過來,否則別怪我一個人把你扔在這裡。”
天色不會變,但是時間卻在變。
因為嫿畫的衝動行為,念念和程子昱暫時站在城下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麼不跟著去啊,這不符合你現在的小白花角色啊,你不是應該跟著謝雲遙去嗎?”
念念緊皺著眉頭,眉間的硃砂痣紅的像血一樣,明亮的雙眸盛滿了厭惡。
“你除了會說風涼話,我實在是不知道你還會幹什麼?”
程子昱搖了搖頭,他掀開自己的帽子,露出蒼白的臉龐,嗤笑。
“我除了會說風涼話,會的可多了去了,但是我只做自己想做。”
“你想做的是什麼?絲毫不顧他人死活,一心達成自己的目地就是你想做的?”
念念回過頭看了看覃泠泠,冷笑著說:“你竟然和他一路,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你看看他,在你被就在結界外的時候,多麼閒適,絲毫沒有擔心你的意思。”
念念繼續嘲諷地說:“我不知道你和他達成了什麼共識,但是我相信你在結界外差點死亡的時候,你應該明白自己跟著的人是什麼人了吧。或許你死了,他也只會覺得自己少了一個負擔而已。”
程子昱轉過身看了看面色慘白的覃泠泠,平日裡一言不發跟在自己身後,有的時候他真的能把自己身後的人遺忘。
方才覃泠泠被阻隔在外面的時候,他是真的想放棄她算了,倒不是覺得她是一個累贅,只是覺得天域第一道入門的關卡就設定的如此不友好,可想而知後面的路會有多難走。
倒不如把覃泠泠就在外面,如果進不來不如早點回家去,至於她和朱祝的關係,弄不清楚又怎樣呢。
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當他看見謝雲遙扶著沈臻和覃泠泠跑進來的時候,看著覃泠泠青白的衣服上,還有臉上沾滿了血跡的時候,他竟然出奇地為自己方才想要扔下覃泠泠的想法感覺到不應該。
可能身後的小尾巴跟了他太久太久了吧。
也可能是近百年的孤獨讓他突然對一個藏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有了一點點憐憫。
他看著覃泠泠慘白的臉,雖然沒有任何委屈和不滿,但是看著她低垂的眼眸,卻平白讓他覺得覃泠泠有幾分難過。
想到這裡,他難得反駁了念念。
“我可沒有覺得她是一個負擔,你不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念念對上程子昱威脅的眼神,無畏地笑了笑。
孰對孰錯,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相信,覃姐姐自有一番心得。”
覃泠泠面目沉靜,一句話也不曾說,似乎她們討論地並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