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而不失端莊的聲音想起,碎玉落珠盤。
“愛妃來了,快來朕身邊來!”
謝景元伸手製住了秦黎煙行禮的動作,牽著她的手,與他坐在了一起。
屋內的人都習以為常,看來謝景元對這個貴妃果然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寵在手心。
“沈將軍也在我是不是打擾陛下談國事了?”
秦黎煙在坐下之後,不露痕跡的掙開了謝景元的手,兩隻手緊握與身前隱藏在袖口中。
謝景元面色不虞,強忍住怒意,捏緊了手中的奏摺。
“將軍想要帶著新婚妻子歸青州祭拜老師,只是路途遙遠,我有點擔心將軍,所以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愛妃可有主意。”
秦黎煙輕抬眼瞼看了一眼沈臻。
“陛下,後宮不得干政,況且我也不懂這些事。
不過,過兩日也是我父親的忌日了,不知道臣妾能不能出宮去祭拜一下。”
此話一出,謝景元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沈臻心中不明,他和這位貴妃素不相識為何會主動幫他。
“行,那就准奏,愛妃和將軍有如此孝心,朕不準豈不是不孝了!”
沈臻走出御書房的時候,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是一座不會說話,但是會吃人的牢籠。
所有的人都被謝景元趕了出去。
秦黎煙站起身也準備出去,沒走兩步,被人攔腰抱住。
“你幹什麼?”她慌亂的伸出雙手推搡謝景元。
謝景元方才的從容已經消失,臉上掛著怒容,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將秦黎煙扛在肩頭,開啟了書架密室的門,走了進去。
“我不要進去,不進去!”
秦黎煙最怕的就是這個暗室。
昏暗,黑沉。
有過她太多不堪的回憶。
被摔在軟榻上的時候,秦黎煙腦海裡充斥著鮮血,哀嚎。
當年宮變的時候,她被關在這裡整整一個月,沒有一點溫度和陽光。
只有冷冰的夜明珠和忽明忽暗的燭火陪著她。
纖瘦的身影蜷縮成一團,卻被壓在軟榻上,細白的手腕從淡藍的衣袖滑出,被謝景元用手攏在一起,強硬的舉過頭頂壓制住。
“黎煙,你為什麼要幫沈臻說話?你認識他?什麼時候的事?你說話!”
秦黎煙扭過頭不願意看他,謝景元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轉過頭看著自己。
“你看著我,黎煙,看著我說。”
謝景元喃喃的在她耳邊說,溫熱的呼吸劃過她的側臉。
點點水滴,滴落在耳邊,頸側,帶著嫣紅的色澤,捻進胭脂扣中。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沈將軍。”
細白的手腕像是上等的溫玉,被指印染了色,卻始終無法掙脫束縛。
凌亂的衣襟相互交疊。
“黎煙,煙煙,為什麼總是忤逆我,嗯?為什麼要幫外人說話?”
精緻的髮髻散亂,玉簪早已不知被謝景元扔到哪裡去了。
秦黎煙抬起頭,紅著眼眶看著謝景元。
“謝景元,你還記得雲遙姐姐嗎?你看到謝雲殊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過公主,也沒有在內心產生一絲絲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