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古恆紘的眼神,古勉旒不再硬氣,小聲地說道:“可是二叔,我的身體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是我不在意那人是否會變老,容顏逝去,可她終究會離我而去啊!”
“是啊,我知道你也難以接受這個。”古恆紘回答道,也知曉古勉旒的無奈。
“可是,可是人生總要完整些才好啊。”古恆紘苦口婆心,繼續勸說道:“而且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讓你有個孩子嗎?”
“不就是讓我想延續這‘永生’的基因嗎?”古勉旒反問道,自己也有些不太確定。
“這只是一方面。”古恆紘回答道,“最重要的還是讓你的心裡有新的牽掛,有活著的動力啊!”古恆紘發自肺腑地說道,
“雖然我一直跟你提你父親、爺爺。可是對你來說,他們都是過去的人了!”古恆紘說道,語氣中充斥著無奈,“哪怕是你曾祖對你悉心教導,可畢竟差了三代的人,感情自然淡了些,而且他還要照顧古昭瞾,更沒法比。”
“對於你來說,我真的就像父親一樣的存在,是吧。”古恆紘說道,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樣子,可見一斑。
看著二叔,古勉旒說道:“是啊。”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是啊,自己從小就失去父親,母親那時年輕,而且也是“史家”女,哪怕想撫養他長大,可外家不同意,只得回孃家。
百年前的那場動亂,對於古家而言,不僅僅是傷筋動骨,更是在曾祖“去世”後就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了!
那時才十多歲的二叔看著整個家族“人走茶涼”,便帶上祖母和剛出生的他去了祖父的外家,畢竟的二叔並不姓古,而是隨曾祖母的姓氏,姓龍!
彷彿一夜之間,二叔就長大,擔負起了撫養他、照顧祖母的重任。
後來祖母因為祖父和父親的早逝每日以淚洗面,沒過多少年也隨之而去。
現在回想起來,他至今也忘不了二叔當年看著因思念成疾而瘦骨如柴的祖母逝去時,抱著他嚎啕大哭的樣子。
那一年,二叔才成年,不到二十!可他已然“青絲生華髮”,年紀輕輕少白頭!
後來,曾祖將手中隱藏的所有地下勢力全部交給了二叔。
因為那是的曾祖已經看出了,自我成長、經歷種種苦難的二叔古恆紘比他刻意培養作為接班人的父親古恆綖更為優秀,比已經徹底成熟,足以叱吒風雲的七爺爺古昭道更加強大!
看著陷入沉思的古勉旒,古恆紘說道:“勉旒,雖然你不是我生的,可這百年以來,我未曾對不起你吧?”
“叔,這個您不用說,這個我知道。感情上,我從小到大都是您親手照顧的,哪怕是您親生的那八個兒子綁一起對您來說說不定還沒我一個重要。”古勉旒聽到二叔的話,直接說道。
“你知道就好啊。”說完接著說道:“之所以想讓你有個孩子,就想讓你心裡多一份牽掛。”
“你現在看上去和誰都很親,但是我知道,你心裡掛念的人就我一個!”
“可是我死了之後呢?你現在照顧我的這些孩子們,是因為我的緣故,可等我沒了,還能是一個樣子嗎?”古恆紘說道,哀嘆道。
“而且誰能保證你那天活夠了,突然就想死,然後轉身就去死?”古恆紘繼續說道。
“可是不光咱們古家需要你的照顧,我們整個上層的‘四大世家’都需要你的存在來維持穩定!”
“您可是‘天下共主’,人人眼中的‘陛下’啊!”古恆紘語氣都發生了變化,十分尊敬。
“二叔,別人叫就得了,您可捨不得。”聽到古恆紘這麼說,古勉旒也有一點慌亂。
“那我就答應您,我去找‘另一半’,然後生個孩子,行吧?”古勉旒想了想,最終還是硬下頭皮,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