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楊婉的注意力終於從季雲軒身上移走,那顆不斷慌張的心也跟著漸漸寧靜。
她的手不再哆嗦,銀針也穩穩的落在了季雲軒的穴位上。
一個時辰悄然而過,楊婉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銀針曾經扎完,如今她要和季雲軒氣血相通。
楊婉閉了閉眼睛,將手掌按在了季雲軒身上。雖然這一身紫血讓楊婉吃盡了甜頭,可是楊婉還是會感激它,由於在關鍵的時辰,它總能讓自己去救想救的人。楊婉又搖了搖頭,她救季雲軒只不過是西陵國需求他的血。
楊婉閉眼入定,紫蔭血緣的血氣從季雲軒的經脈上慢慢遊走。
一陣清涼的舒適感從經脈上傳來,季雲軒倏然睜開了眼睛。
滿頭是汗的楊婉就那樣落入了他的眼中,只一瞬,季雲軒那深邃的眸便跟著流光溢彩。
“噠噠噠”硃紅的窗欞被人悄悄叩響,一襲紅衣的艾良夜如鬼魅般飄進。
“哎呦!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分?”艾良夜一進門便裝模作樣的捂上了眼睛。
“嗯!”楊婉氣味不順,輕輕的偏了下頭。
季雲軒瞪了艾良夜一眼,將楊婉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悄悄發出。看楊婉沒什麼反響,他便將她放到了床上。
“哎,你也不怕身上的銀針刺進肉裡。”艾良夜“好心好意”的提示。
“你先閉嘴。”季雲軒給楊婉蓋上被子,才扯了件衣服,從床上上去。
“幫我把針拔下來。”季雲軒將背交給了艾良夜。
艾良夜不敢粗心,拔針的時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好了!”隨著艾良夜將最初一根銀針放下,季雲軒穿好了自己的純白色寢衣。
“裡面怎麼樣了?”季雲軒坐到桌邊,拿起一杯茶喝。
“一切如你所料,都在掌控之中。”艾良夜細長的手指握緊成拳。
季雲軒勾了勾唇角,抬頭喝茶。
“雲軒,如今的狀況雖然不太波動,卻也是登上帝位的最佳時機,可你怎樣反而躲到這裡養起了病來?”艾良夜敲了敲桌子,“如今季涼川下落不明,若是被他得了時機,我們豈不是還要費力?”
“我的確病了。”說到自己的病,季雲軒的目光又回到了楊婉身上。
施針再加上血氣相助,讓楊婉簡直虛脫,所以她才會連銀針也沒來得及拔,便睡了過來。
“切”艾良夜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病?我看是因為她吧?”
季雲軒倒也沒有否認,他垂下了眸子,臉上是歷來沒有過的凝重之色,“良夜,父皇雖然將宣國皇帝和季家家主的地位都給了我,卻也在傳位祭禮的時分偷偷的下了詛咒。”
“什麼詛咒?”艾良夜少有的嚴肅起來。
“你曉得青鸞鏡嗎?”季雲軒擰起了雙眉。
“得此鏡者可以一統天下?”艾良夜的身體輕輕前傾,“可我不懂這和楊婉有什麼關係?”
“父皇不喜歡我和他一樣為情所困,便在我身上種下了情咒。”季雲軒頓了一下,“可是我不想保持阿泠。”
“所以你就大膽逆行經脈,想要強行解咒?”艾良夜全明白了,“這才惹的祖宗靈力不滿,在你體內橫衝直撞?”
“在阿泠的協助下,我曾經成功了。”
“屁!”艾良夜爆了粗口,“你不過是把對她的詛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