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見從她這裡試探不出什麼,便沒再說話。
喬明錦亦是沒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親自看著晏衡這院子被徹底搬空,才準備離開。
這一會兒,晏衡已經住進君朝的院子裡了。
她與宋祁安也回了公主內院。
方邁入院子,宋祁安便問:“怎麼忽然想讓他們兩個人搬到一起去住了?”
“瞧著他們關係好,想著做一次好人,發發善心,就把他們兩個安排到一塊去住了。”
說這句話時,喬明錦覺得自己周圍籠罩著一層善良的光環。
宋祁安瞧了她一眼。
她周圍確實是有一層光,不過不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是薄暮夕陽照在了她身上。
暖紅色的光籠罩著她白皙的面容,她好似真的被光籠罩。
宋祁安笑了笑,拉著她走進涼亭,溫聲道:“好了,在我面前,你就別演了。說吧,你到底作何打算?”
“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喬明錦撇了撇嘴,繼續道:“晏衡的身份太過可疑,我怕他這段時間會有所行動,便想著把他安排在君朝那裡。
讓他身邊有人,總好過讓他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強。起碼這樣,就有人能時常盯著他了。不管他想做什麼,總得顧忌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
君朝到底也算是顧慍和的人,他是個聰明人,若是瞧出了晏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定然會稟告顧慍和。
到時候,若晏衡真是前朝的人,那顧慍和的野心絕不會容得下晏衡的存在。到時候,我們坐山觀虎鬥便可。”
宋祁安聽後點了點頭,又道:“可這個法子總歸是不太保險的,君朝與晏衡之間關係甚好,他能為晏衡隻身趕回公主府,便又可能會為晏衡隱瞞這一切。”
喬明錦道:“你說得沒錯,他很有可能會選擇替晏衡隱瞞。
但算起來,他與顧慍和認識的時間更長一些,兩個人知根知底,關係應更親密一些。
所以,我們只能賭一把,看他這一次,是選顧慍和,還是選晏衡。”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不管是哪一方贏了,都對喬明錦有極大的好處。
若是這兩虎爭不起來,還有她在,大不了費些力氣,想想辦法先將晏衡這個隱患剷除了。
只是如今,還不能確定晏衡的真實身份。
她還不能輕舉妄動。
“喬喬,你說,君朝他會不會已經知曉晏衡的身份?”
“不會。”她說得斬釘截鐵,“今日我試探了一下君朝,雖是沒問出什麼話來,但也能看得出,他對晏衡的身份並不知曉。”
如果他知道了,他就該明白,晏衡與他的相識只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謀劃。
不管他多在乎晏衡,在知曉與他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謀劃之後,心底也會生出一個疙瘩來。
宋祁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喬喬,若晏衡真是前朝的人,我們要不要對他動手?”
喬明錦點了點頭。
“前朝餘孽是大齊最大的隱患,若他真的是前朝餘孽,我一定會設法除掉他。”
“可是......”宋祁安頓了頓,有些糾結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她道:“沒關係的,說罷。”
他這才將方才的話說完:“可他這一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唯一想做的,只是復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