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水,喬惟升想著便是往後揭開了車簾看了一下。
他原本是不打算放過她的,但一來這個女人跟了他多年,他沒狠得下這個心來,二來吧,他還有些別的打算,再不濟的,真到了緊要關頭時,她還能算個人質。
喬惟升想著,便是又回頭往官道上看了一下,這出了京城已經很遠的路了,就算是到京郊來踏春的人也不會走得這麼遠,所以官道上此時就只有他這一輛馬車在行走。
他看著,便是鬆了口氣,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容。
心裡想著,靖遠呀靖遠,等你考完第一場出來時,你二叔我,早已經走得遠遠的了,這天高海闊,他終究是再不會找到他的了,他是不會再大意了,也不會再給他機會找他要什麼真相了,畢竟那件事情,能不說就不說。
喬惟升讓馬停了下來,正打算喝口水,卻像是忽然感應到了些什麼一樣,他下了馬車仔細聽了聽。
好像有騎快馬跑了過來……
喬惟升對於危險的感應是很直覺的,所以不管這匹馬是不是衝著他而來,他都想著暫時避上一避再說,等他過去了,他再往前走也不遲。
喬惟升這麼想著,幸好這裡是拐彎的地方,騎馬的人看不見他,所以他馬上又甩了一鞭子,指揮著拉車的馬往一旁的小道山林裡走去。
顧雲忻和沈鴻騎著馬很快地就跑了過來,跑了過去。
喬惟升躲在山林中,聽著快馬的聲音很快越了過去之後,他便是鬆了口氣,但他不想大意,還是沒有馬上催馬疾走,而是坐在了車轅上了,拿起了他準備在路上吃的乾糧啃了起來。
那乾糧的味道一點也不好,他沒吃兩口,便是把它扔到了地上去。
然後心裡也憋著一口氣,他呸了一聲,說道:“靖遠呀靖遠,為什麼你總是要逼二叔呢?如果你相信了我,我們就還是兩叔侄,我也不至於要再次逃亡。”
他揭開車簾,看著裡面的秋水,神色就更是怨憤了。
顧雲忻和沈鴻往前再奔出了一段路後,顧雲忻就讓馬停了下來,然後回頭往四周看去。
沈鴻不明白地回頭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了?”
顧雲忻看著前面的路,然後跟沈鴻說道:“不對勁,剛才一路飛奔過來時,有輛馬車的車轍是最新的,但到了這裡以後,這道車轍就沒了蹤跡,”
他抬頭看看天色,“而且,這時辰也不早了,如果按你的說法,喬靖遠的二叔是在午飯後駕著馬車逃出來的,那麼他最快的速度也就差不多跑到這兒來,可你看,在我們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去,沒有馬車是走這個方向的。”
沈鴻聽他這麼一說,抬頭看著天色,確實,這夕陽都快下山了,顧雲忻騎馬的速度快,按說應該能追上了。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追反了方向?”
顧雲忻沒說什麼,掉轉了馬頭,便是低頭與沈鴻道:“先不考慮這個問題,往回走走看看去,我懷疑剛才那輛馬車就在這片山林裡。
沈鴻聽了神色一凜,便是馬上坐直了來,也同樣往山林裡看去。
顧雲忻讓馬慢慢地跑,看她神色緊張的,便是低頭又跟她說道:“手還疼不疼了?身上其他地方有摔到的,你要老實跟我說。”
沈鴻側頭看著他。
顧雲忻的神色已沒了剛才又沉又冷的模樣,見她看他,他的嘴巴微微抿了一下。
然後開口說道:“蘇稚是不是有找過你說了些什麼?你這一見了我就躲,我就有那麼可怕?”
沈鴻沒料到他竟然還自己提起來,頓時便是臉微微紅了一下,連忙轉過了頭去,很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