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正坐在屋裡喝茶,外面有人在叫:“老金,有人找你。”
“哎,來了。”老金放下茶杯,連忙走了出去。
見外面找他的人是個年輕人,長得還挺俊朗的,老金就笑道:“這位公子,不知是找老金幫些什麼忙呢?找房?還是找店鋪?”
“我找人。”喬靖遠說道。
老金愣了一愣,找他找人的,這還真是少有:“那裡面坐,喝杯茶再說。”
說著迎了他進去,給他斟了杯茶:“請說吧,找什麼人呢?這京城很大,老金我雖說不是什麼百事通,但你要是找這城東書坊附近做生意的人,我倒是熟悉得很,不知你要找誰?”
“一位姓喬的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姓喬的?這個姓倒是少有的,我在這城東書坊做中介十幾年了,除了街口有個姓喬的一家人之外,倒是沒聽見過有誰是姓喬的,不過那家人去年就搬走了,你要找他們?”
喬靖遠怔了一怔,問道:“他們傢什麼時候住在那兒的?”
“哦,那可住得久了,我來這兒時就他們就住在那兒了,若不是因為得罪了人,他們家也不至於搬離這裡,到別的地方避禍去了。”
喬靖遠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放鬆:“我找的不是他們,這個人來京的時間不會趕過六年,這城東書坊裡做書坊生意的基本都是做了很多年的了,那不知,有誰都是近幾年才做這行當的?”
喬靖遠說著從身上拿出了兩大錠銀子來,說道:“這是酬金。”
老金看他出身大方,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說道:“近幾年才做這書坊生意的倒是有幾個人合你的條件的,不過姓喬的卻是沒有,你等著,我去寫給你。”
老金說著走到了裡面去,快速地寫下了幾個書坊的名字出來。
喬靖遠看著這“古今書坊”,於是又問老金:“這古今書坊以前的東家,是個什麼人?”
“哦,說起來這倒是有些緣份了,就跟我老金一個姓,叫金陵。他是最近才找我賣書坊的,賣得又急,這不,昨天還來找我,說是要把住的房子也賣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急匆匆的樣子,問他怎麼了想去哪兒也是支支吾吾的。”老金說著便是喝了口茶。
喬靖遠卻是一下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昨天來過這兒?是不是一個高約六尺、身材略微發胖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還操著一口江南的口音?”
老金也愣了一下:“這,這你認識呀?對呀,這個金陵是操著一口江南口音,不過現在也差不多聽不出來了,畢竟也在這兒住了四五年了。”
喬靖遠情緒激動地抓著他的手:“那他現在住在哪兒?你剛才說他要賣房子,我要買他的房子,你馬上帶我去!”
……
喬惟升自昨天看見了喬靖遠以後,就更是坐立不安了。
早上起來就跟秋水說,趕緊收拾東西,他們今天就要走,可秋水不願意,還說今天她是答應了菩薩要去捐香油錢的,這要是不去,到時候要是真懷不上孩子,那喬惟升就別怪她了。
喬惟升聽了既急,可也不敢得罪菩薩,所以也就忍著這急切的情緒,心想就再多逗留一天,只要他不出門,這一天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他在房裡繼續躺著,還是睜著眼睛看帳頂,他怎麼可能睡得著呢?這心一直亂一直不安,簡直是體會到了那種擔憂夜長夢多的折磨感覺。
“金陵,你在屋裡嗎?有客人想買你的房子了,你快出來!”
老金帶著喬靖遠到了喬惟升的住處,見門關著,便是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喊道。
那兩個下人是早已經聽過老爺的吩咐了,沒有他的同意,不管誰叫,都不許說他在,也不許給人開門,所以現在聽到了這敲門聲,在廚下準備中午的飯菜的兩個下人便是當作沒聽見,只是有些好奇地往屋裡張望了一下。
老金哄亮的嗓音在叫他,喬惟升在屋裡自然也是聽到了,但他不動聲色。
因為他有些擔憂,雖說這老金的中介能力確實是很快速,但昨天才找他的事情,今天就有顧客上門來買了,這也太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