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婷起初覺得心口火燒一樣疼,緊接著她感覺那毒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她開始打滾,顧不上滿地的潮溼和泥土,雙手死死的抓在稻草上,連手被割得鮮血淋漓都顧不上疼。
好疼啊,疼的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斷了一遍,她覺得還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
——
陸又白抱著程慕嫻往外走的時候,生怕程慕嫻看見行刑的一幕,強制性把人往自己懷裡按,就是不許她看。
還說什麼怕她夜裡被嚇到。
礙於陸又白強大的威勢,程慕嫻只好忍住心下的好奇,任他抱著上了回宮的馬車。
馬車裡頭很是平穩,陸又白不顧程慕嫻裙襬粘上的泥土,抱著人在懷裡,喂她慢慢吃過一盞熱茶。
陸又白也沒有說話,等到了未央宮,又是把人抱進去吩咐錦書帶人替程慕嫻更衣,自己才出去收拾自己。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程慕嫻挑了簾子出來時候,陸又白正坐在臨窗的榻上,身後透進來不少的光。
地龍的溫度正好,陸又白也懶得再讓人把膳食端到膳桌旁,而是直接安排在這。
“餓了吧。”男人見她出來,立刻下榻上前扶她走上前來坐著。
程慕嫻本來還不餓,被陸又白這麼一說倒是餓了,一連吃了兩碗飯還有一碗湯才罷休,桌上的一道清蒸鱖魚又是完整的進了她的肚子。
陸又白全程笑眯眯的給她夾菜,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吃飽喝足,程慕嫻被男人抱在懷裡順毛,舒服的眯了眯眼。
“卿卿。”陸又白主動提起來話題:“這件事情既然是韓芷柔乾的,朕想著——”陸又白到底還是說不出來那句“賜死”。
他還是記著韓芷柔的救命之恩。
“她人看著也是半死不活,朕覺得也活不了多久,你看不如就這樣吧。”陸又白說這話的時候,一隻手穿過程慕嫻柔軟的髮絲,往下替她梳理。
“陛下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說到底,陸又白還不是對韓芷柔有意。
虧她剛剛以為在獄底的時候,這男人是真的對韓芷柔沒有一點心思。
同一個罪名,明明韓芷柔才是主使的那個,偏生叫程慕婷送了命——程慕嫻也不是替程慕婷說話,就是覺得這是很明顯的區別對待。
程慕嫻的回答永遠都是不會這樣得罪他,陸又白聽著都生了幾分心疼:“卿卿,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
陸又白都想好了,只要程慕嫻說出口,他都會和盤托出。
誰知道程慕嫻搖搖頭,表示不想知道:“陛下若是想說,就不會來問臣妾了。”
這話說的陸又白那叫一個尷尬。
可不是嘛——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說不說全在他自己手裡,跟她,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
陸又白還想問些什麼,程慕嫻卻從他懷裡慢慢的起身。
“卿卿要做什麼?”陸又白看著她頂了個大肚子,一顆心懸得高高的。
“這裡不好靠,臣妾去裡頭睡一覺。”程慕嫻懶得和陸又白打太極,索性去裡頭躺一會,落個清淨。
陸又白可不會叫程慕嫻這麼一走了之,他伸手抱著她:
“卿卿,你聽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