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基裡曼驚詫地看向荷魯斯,雖然他不知道“戰帥”的稱呼是什麼,但這顯然是序言中的荷魯斯的所作所為。“六千艘榮光女王?”
“我不知道。”荷魯斯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單詞,從未有人見過首歸之子這樣迷茫的神態。
“你沒能及時抵達,羅伯特。”費魯斯說。
“我……”基裡曼摘下頭頂的綠葉冠,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可能的。這令他的心臟彷彿被挖去一塊。
“繼續吧……”基裡曼說。“但那只是九小時……”
佩圖拉博暗中嘆息,敬業地翻到第二篇插曲,他的手忽然僵住。
【與他的兄弟羅格·多恩不同,鋼鐵之主從未譴責撤退策略。並非投降,並非屈服——這完全不同。撤退,作為一種戰爭手段,對佩圖拉博來說似乎總是可行的,而且完全符合他的理性,以及冷酷的邏輯。】
“我不會譴責戰術撤退……”多恩說。“而且我不相信佩圖拉博會沒有原因地從拯救帝皇的行動中撤離。”
科茲帶著他的手帕回來,露出一個牙酸的表情。
“看起來我不是從拯救之中逃走了,多恩。”過了幾秒,佩圖拉博開口,“我是從進攻泰拉的行動中撤離。”
【足夠了,他獨自一人就能夠攻佔泰拉皇宮,並透過圍攻將其摧毀。與多恩決戰並獲取滿足,一個令人滿意的額外獎賞。一場決鬥。攻城戰的單獨對決。很明顯,佩圖拉博將會贏得勝利。】
“但……”多恩困惑地說,“不,你為什麼要從外側攻擊你建造的防禦系統?這根本說不通,佩圖拉博。”
佩圖拉博沒有回答。他知道世界的參差,也見過燃燒的奧林匹亞。他的淚水早已流過。
【佩圖拉博也是一種武器。一件完美的兵器。至少作為肉體凡胎,他已趨近完美的。總有提升的空間。他將自己想象成一種完美的武器。一種更加無缺的刀兵,某種純粹的東西,僅僅是武器。一種絕對毀滅的化身。】
“沒有什麼是完美的,這不假,”福格瑞姆說,“我們只能追逐完美,但我們並不只是武器。”
他關切地看著佩圖拉博。
“無妨,我知道我不是。”佩圖拉博回答,“我早已知曉,這不構成疑問。”
多恩點頭。他想不到佩圖拉博還要從外側進攻泰拉的可能性,心中便自然地給這本書籍打上問號。
佩圖拉博翻過文字中他拼命詆譭荷魯斯的那些嫉妒話。這不會是他的道路。他很清楚。但這不妨礙他的眼睛被這些文字刺痛。
“第三個插曲與洛嘉有關。”他說。
“哦,經書兄弟不在這兒,”狼王滿不在乎地說,抓緊了他身上吊著的一根符文石塊,讓石頭在他的手指上用力碾磨,“所以這段裡面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尤里曾!尤里曾!天使死了……從天堂墜落,尤里曾,他的翅膀被撕裂!憤怒隨之而來!我們已經讀到並且看到了!這預示著很多!”】
“哦……”聖吉列斯的臉色變得有些虛弱,科茲瞥了他一眼,“你也只能在故事而非現實裡讀到你的死了,聖吉列斯。珍惜你的機會。”
“感謝伱,康拉德。”天使說,收攏他的羽翼,讓上面點綴的琳琅珠串叮咚作響。
“嗯……”佩圖拉博翻過洛嘉的部分,既然主角不在這裡,他就不去朗誦了。
不過,他其實有些懷疑洛嘉到底能從這些文字中得到怎樣的啟示,金膚原體的釋經能力似乎總是尤其獨特。
“三個插曲結束。”佩圖拉博掃了一眼室內的基因原體們。
“請繼續。”荷魯斯·盧佩卡爾說,“為了帝皇,我們有權瞭解更多資訊,不是嗎?”
“你是對的。”佩圖拉博回答。“我會對其中情節加以概括——如果有機會,我很希望拿到它的第一冊與第二冊。但如今我們只有其三。”
“之後再向父親要吧。”馬格努斯說,“我們先看這一本書好了。”
“第九節第一章,聖血天使們在……”佩圖拉博看向聖吉列斯,“你死後的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