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沈大農扭頭看向沈建業,雖說沈建業四十來歲,但依然是自己的兒子,要是犯了錯,照樣可以動手教訓。
陳氏一臉誇張的表情,說道,“說他倆啊都把孩子們給寵壞了!川川也算了,是個男娃,但兩女娃也當個寶貝一樣寵,村裡風氣都被他倆給帶壞哩!”
沈建業覺得跟爹孃借錢這種事,兩個人來會比較正式,就跟當年兩人搞物件一樣,但是陳玉林越聽越難受,後悔前來。
沈大農跟陳氏夫妻多年,自然瞭解陳氏的脾性,部分誇張,但部分也佔理,沈大農說道,“建業,說真的,你太寵閨女了,沒那個必要。”
“爹,夢萊她……”
沈大農打斷了小兒子的話,繼續說道,“我說的是夢祺,我年紀還沒有老到頭腦不清,聽不懂話,我曉得你來是想借錢,讓她繼續唸書,既然考得這麼差,咋還有臉繼續花錢唸書,你別跟我說是她不肯停。”
“……”沈建業一頓。
“當爹的,還要聽閨女的話,你怕是想在我死之前丟我臉,別說閨女,兒子也一樣,你小時候,我咋教你的?你做錯事的時候,我會讓你有機會開口說個‘不’字?”
沈大農作為傳統的農民,骨子裡自然也重男輕女,但不像陳氏那麼嚴重,沈大農講道理,就事論事,在他看來,沈夢祺完全沒必要花這錢。
閨女沒教好,不用沈大農說教,沈建業也覺得丟臉,沈建業不敢繼續說沈夢祺的話題,至於要不要繼續供,此刻也做不了決定,沒錢,說啥都行不通。
沈建業難以啟齒,但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說道,“爹,其實我想搞一個小作坊,手頭缺點買裝置的錢。”
“啥坊……裝置錢?”陳氏急的說不清話,佝僂著背,定睛瞄著小兩口,不是陳氏身板收縮,是陳氏難以置信!
搞小作坊的錢跟沈夢祺的學費,壓根就不在一個等級上,若是非要借一個,那還不如借學費呢!
沈大農沉默不語。
沈建業瞭解父親,父親不回應,並不代表拒絕,沈建業說明道,“爹,辦小作坊跟種田不一樣,加工完了以後拿去城裡賣,能直接變成現錢,而且不需要額外交稅。”
陳氏一聽要借錢,完全不管沈建業的話有沒有道理,一併反駁,回道,“啥亂七八糟的,農民不種田,那還能幹啥?想造反啊?你咋不去造反當皇帝呢?”
陳玉林回道,“婆婆,歷史上確實有個農民造反當了皇帝。”
“……啥?”陳氏表示一臉懵逼。
“秦末農民起義,一個叫陳勝的農民領的頭,據說是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再後來不也是農民……”
不等陳玉林把話說完,陳氏怒吼道,“陳玉林你存心給我找茬是嗎?”
陳氏說那句話,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目的也是為了替自己站穩立場,為了堵這兩口子借錢的嘴,誰要跟她討論造反的事了!
陳玉林似乎是故意的,有點生氣陳氏之前的做法,小聲嘀咕了一句,道,“夢萊跟我說的真人真事,他們教材書上都這麼寫的,確實有這樣的事,我又沒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