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獵人整裝待發,等候回應。
陳景目光從落後一人臉上挪開,開口說道:“現在就可以。”
他幾乎沒在這個世界裡吃過飯。
不說口味這種東西。
只是食材就有些很難讓他接受。
菜還好,只是樣貌不好,在心裡說服自己“這是紅薯親戚”勉強也能啃上幾口。
但是肉......
這裡的人吃老鼠啊!
就算體型和貓差不多大,那也是耗子。
別說吃老鼠,就是見都沒見過幾回。
他對這種生物的印象並不算好。
普通的花枝鼠,遊離在下水道和垃圾桶裡的瘟疫傳播者,小白鼠乾乾淨淨、可上了實驗臺、各種病菌注入,印象也就不乾淨了起來。
寵物倉鼠......
算是大多數人會留下最好印象的鼠類生物。
但對陳景而言,可愛乖萌的倉鼠,是他為數不多的童年陰影——兩隻倉鼠千萬別冒冒失失地放到同一個籠子裡養,那會發生一些很恐怖的事。
獵人們起身:“好,那現在就出發。”
“少城主為你規劃好了,我們首先要去狩獵一頭血鹿。”
他們沒去騎馬。
陳景跟在後面:“幾位怎麼稱呼?”
“石碗。”為首的那個開口。
隨意指向身側兩人:“他是梁桌。”
“他是張筷。”
陳景一怔,腳步不由得停頓。
這名字......
要是放在幾天前,他可能就腹誹,怎麼起了這麼個潦草的名字。
但現在不會。
他看著前方三人,黑草萋萋映襯著他們筆直的身軀。
民以食為天。
不管放在哪,無論什麼情境下,這五個字都不會有錯。
“碗”、“桌”、“筷”,以這些東西作為名字,正是一種質樸的願念,要吃飯,堂堂正正的、大口地吃飯。
碗桌筷三人回頭,狐疑一眼。
“暴龍兄,怎了。”石碗開口,“是有什麼事忘了?”
陳景搖頭,繼續跟上去。
他們走出谷隘。
路是人走出來的,這座山谷到運城,已經有一條馬蹄和人腳踩出來的羊腸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