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事。”
這話權昊焱是不信的,他親眼目睹過那驚人的出血量,目睹過她奄奄一息,好似隨時會如煙般飄散的脆弱模樣,這讓他有種驚恐過度的後遺症,生怕她何時又會變成那副樣子。
倒在血泊中的霏烙有種豔麗嬌柔的媚感,卻只能帶給他浮躁的焦慮。
那種美就如同煙花在空中綻開那一瞬間所盛放的壯麗,將自己燃燒殆盡之後,自空中墜落的美,濃烈的顏色深深烙印在每一個人的眸底,卻在空中留下了巨大的虛空。
他不想自己的心中也留下這樣的虛空,於是只想把那漂亮的煙花好好的儲存起來。
“我突然想到了,”少年突然出聲,等到霏烙以詢問的目光看過來之後,他繼續道,“兄弟你家住哪?告訴我,我好去照顧你。”
“......”
——他這什麼執著的念頭。
“不用。”
“你怎麼這麼倔呢,你一個人能換藥嗎?你一個人能照顧好你自己嗎?你一個人我能放心嗎?”
——要是讓你來換藥,那才是要瘋的節奏。
“我怎麼不能的,再說了,我家裡太小,可能容不下權小少爺您。”
...她怎麼又用這個鬼稱呼。
“你這說的好像我很胖一樣。”
“我沒有。”
“既然小,那你乾脆搬我那去吧,我家大,也有人能照顧你。”
嗯?這是什麼突如其來的發展?
“不不不,這怎麼行。”
細聽下來就能夠發現,這次霏烙並沒有拒絕的太徹底,因為她的心底隱隱有著期待...
“你又拒絕,我家那麼多空房間又不是裝不下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咱倆是不是兄弟?去兄弟家住有什麼奇怪的。”
——咱倆...還真不是兄弟。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放學後我去找你。”
又出現了,當初逼迫她去面基的時候就是這幅態度,自說自話,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時間。
然後放學後他就真來一班堵著霏烙了,旁若無人的走進了一班教室,一邊自來熟的和大家打招呼,一邊走到了霏烙旁邊,也就是江淮的位置坐下。
江美人不在,導致她這單獨的一個人的座位格外突兀,而此刻,被這小孩弄得更加怪異。但他本人卻似是無所覺,十分自然的和霏烙搭話。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霏烙拎起書包,站起身,“你可真夠準時的,這才剛打鈴,你不是提前就跑了吧?”
“我是那樣人嗎。”
說完他一把搶過霏烙的書包,胳膊很自然的搭在她肩膀上,推著人往外走。眾人看著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詫異於他們倆何時關係就變得這麼好了,週末兩天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