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慕風已獨自在七星上生活了數月,每除了潛心修煉,再無別事。即便寂寞到內心發慌,慕風始終不曾再進入本源世界尋找白。
自得知白玉骸骨與昀的關係後,她便發自本能的躲避著它。看見它,只會讓她一次次想起它曾與昀相處的畫面,昀對它的深,以及對她的淡漠。
既如此,她又何必自尋煩惱?
這數月時間裡,他從不曾來尋她,對於當年那位娘娘的事,也不曾主動作出任何解釋。
起初,她對他尚懷有幾分期待,或許他只是一時心潮難平,平復之後便會來找她。或許,他還沒想好該如何對她解釋當年的事……
可隨著時間推移,子一過去。每過一,她的心便更涼一分。
時至今,他仍不曾來找她,她又何需繼續自欺欺人?
事實是,他並沒有那麼在意她。
細細想來,自她進入界至今,她離開,他從未主動尋過她,她靠近,他也從不拒絕她。連一句喜歡也不曾出口,這種態度,或許稱作曖昧更恰當些。
既是曖昧,他的私事,有何道理非向她解釋不可?
她也曾為他對她的少許與眾不同心生歡喜,如今看來,是她過於主觀放大他的細微反應,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個人,當真需要對方事無鉅細的蒐羅證據來證明他是她的麼?不。
是滲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的堅定不移,是僅需一眼便能確信,正如夢境裡,他對那位娘娘那般。
而不是如此若即若離,反覆無常。不主動,也不抗拒。
數月前,他在瑤光上對她視而不見,從她手中把宮娥殺死,不去追究謠言的源頭,至今不曾有過任何解釋。
而她,已等了這麼長時間,看來也不必繼續執著於此了。
思及此,慕風攤開手掌,一片晶瑩剔透,潔白如玉的輕薄白羽凌空緩緩浮現。
下一瞬,掌中驀的竄出大片明黃火焰,環繞著白羽焚燒片刻,卻無法燒燬分毫。慕風收回火焰,無奈,揮手將白羽擲入腳下河之鄭
*
翎兮宮,一葉蕖塵。
寂靜林間,輕如鴻羽的無邊落葉瀟瀟而下,如同漫落雪。
玉尊眉頭緊促:“帝君,是否繼續讓魔心留在體內?”
“玉尊,連你也開始不信任我了?”
昀淡淡瞥了玉尊一眼:“你認為我壓制不了?”
“不敢,只是如今看來,魔心似乎對帝君多少有些擾亂……”
玉尊憂心忡忡,正開口,昀突然抬手製止,閃掠出林外。
棲梧外,慕風一路迎著宮娥們異樣目光,只覺渾不自在,硬著頭皮進入內,埋頭迅速整理自己的物品。
“那就是為簾上娘娘,不折手段爬上帝君榻的那位上神?”
“正是,只可惜如今看來帝君對她並不動心,這也白獻了。”
“可憐……”
原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她已足夠坦然,然而再次面對流言蜚語,慕風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難以自抑的一陣抽疼。
原來眾仙神對她的非議並未停歇,昀制止的只是仙人們對娘娘的中傷和消遣,而非對她的詆譭。
慕風不做多想,快速清理乾淨自己在搭內留下的所有痕跡。
轉正離開,卻見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後。眸光淡然凝視著她:“去哪?”